八十三

　　人生就似一个茶几，你永远不知道上面摆着的到底是洗具（喜剧）亦或是杯具（悲剧）。人生的悲喜剧无时无刻不在每个家庭上演着，当二零一二年除夕最后一丝阳光随着鞭炮声和满街扑鼻的菜肴香味落幕时，局中人迷茫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二零一一的这一年，就如同一个不停转动的走马灯一样，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年迈的顾主任在这一年里不仅顺利地将自己的长女、外孙女全部纳入房中，也先后让这对母女花先后给自己产下了一男两女三个后代，从此人生逍遥，令人羡煞，人生难以企及的梦想一一实现之后，顾主任也放下了自己那雷打不动的茶杯，乐呵呵地帮着抱孩子、洗尿片，虽然疲惫不堪，但是一闻到那婴儿身上散发的奶香味道，老头子顿时也就乐不可支起来，二零一二年元旦刚刚过去，一年一度的换届选举开始了，在全体代表的站立鼓掌声中，顾主任微笑着交出了自己最后一个职位，光荣退休，老爷子急不可待地带着一家老小飞赴遥远的泰国，即将开始自己幸福的晚年生活。

　　陶龙在这一年里虽然顺风顺水，顺利让十二三岁的小雨给自己生育了女儿，也让自己的妈妈杨琳终于给自己怀上了梦想的一胎，但是到年底时，梦想最终还是成为了噩梦，自己身陷牢笼，留在大理的几个情人也如水中浮萍，到处飘零。杨琳带着女儿陶敏去找陶龙的缅甸当地朋友吴先生去求助，却被想到羊入虎口，吴先生这个人口掮客可不是什么善类，乐滋滋地双飞了杨琳陶敏母女，将这母女纳入自己房中享用了一个月后，被调教驯服的母女两人被送上了地下人口买卖的拍卖台，二十三岁的陶敏被一个来自孟加拉的黄麻贩子买走，在那更加遥远的异土他乡，陶敏的命运将是在那外国人的房间中一胎接一胎的给他生儿育女，而怀着几个月身孕的杨琳则因为年纪太大无人问津，最后被送进了当地妓院，在那里，这个四十岁的女人未来的生活就是敞胸露乳、张开双腿，躺在床上迎接一个又一个嫖客的光顾；

　　胡琪的这一年快乐并劳累着，一年中喜添多个孩儿，但自己也是累的叫苦不迭，「活该！」曾黎落井下石地揶揄着，胡琪却笑呵呵地完全不以为意，这不，姑姑丽清刚刚给他产下儿子，表妹贝美又在待产时，已经四十三岁的陆芳在年底时又怀上了新的一胎，就连年已五十且刚刚冒着风险给小胡生育一胎的丽华也在[var1]被小胡纠缠着犹豫要不要试着再孕一胎；这一年对于老胡来说，可能已经看破看透了很多，颇有些清静自然的感觉，当在红袖飘香的曾黎温柔陪伴了无欲无求的生活之后，老胡的身体状况渐渐有了一些好转，这两年难以完成的房事在调养身体过后不借助药物也逐渐恢复了一些，毕竟人生经历过一次难以启齿的过去，老胡开始格外注重养身起来，养精蓄锐，不再肆意妄为来挥霍自己越发稀缺的男人幸福了，曾黎也更加珍惜老胡的身体，希望老胡的人生晚年能够来的更迟一些。

　　肆意随性而为的钱琳艳尝到了人生的苦果，在带着女儿与自己的情人私奔一年之后，终于在年底又被迫回到了家乡，等到她茫然回到家中，才发现除了自己和女儿各自手中抱的孽种以外，自己已经家徒四壁，所有的家产除了一栋冷冰冰的房子以外都已经被陶龙转移去了国外，最终落到了缅甸当地掮客吴先生的手中，给家族带来的无休止的耻辱、以及懊悔，让这个往昔骄傲任性的女人彻底地失去了家庭地位，她以泪洗面，一改以往在丈夫面前的漫步进行和冷傲，期望能得到丈夫的谅解和宽恕，老朱在妻子的跪求之下本已心软，但看见床上两个正在咿咿呀呀的婴儿，以及躺在沙发上一脸木然看着电视的女儿，一种难以控制的羞辱感让他顿时两眼血红，「你想让我原谅你，除非你以后一切都要听我的。」老朱咬牙切齿地说着，将自己内心的愤懑、仇恨与阴暗一字一句对着瘫跪于地的妻子说着……

　　二零一一年对于老李来说，是一个喜头哀尾的一年，刚刚过完元旦，就接到了巧妮怀孕的喜讯，李家终于有后了，老李和老伴都忍不住老泪纵横，从儿子小军意外离世开始过去四年了，老李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人生突然又充满了希望，以前一出门，自己总是感觉到旁边那若有若无的眼光带着对即将绝户的老李的同情、怜悯、甚至嘲笑，其实，又有谁会每天在意这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乡下老头呢？但是自从巧妮肚子里正式给李家怀上宝宝后，老李感觉全世界望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除夕夜，年夜饭之前按照惯例都要祭拜祖先，以往的规矩是只有未出嫁的女儿才可以远远跟在父母以及自己的兄弟后面才能跪下向祖先磕个头，一旦出嫁后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回家吃年夜饭就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了，至于跪拜祖先那是更加没有资格了，这一次，巧妮第一次，不是以李家女儿，而是以李家媳妇的身份在阿嗲的身边一起下跪向李家祖先磕头，这一跪，老李和老伴望着巧妮，心中百感交集，曾经这是老两口心爱的小女儿，也曾经想过让她给儿子冲喜能帮着给李家生个传宗接代的小男崽，也曾经幻想过若是那夜儿子女儿能够亲上加亲喜结姻缘，那么把女儿收为家里的儿媳也是一件双喜临门的大喜事，谁知道，到了最后，女儿巧妮没有成为儿媳，反而成为了李家的新媳妇。阿嗲姆妈的心情，巧妮在向祖先牌位疯 情书 库</abbr>磕头时并没有体会到，她很认真庄重地连磕了三个响头，这一跪下，父女从此变为夫妻，母女从未变成姐妹；这一跪下，从此就要给李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了。这一跪下，巧妮便从心底彻底放下了自己曾经是李家出嫁女儿的身份。这个晚上，机灵乖巧的丹丹第一次正式改口，「外公」变成了「爸爸」，老李和老伴守着圆桌，望着祖先的牌位，忍不住潸然泪下。

　　过完春节，在老伴的强烈要求下，当然也在老李和巧妮勉为其难但心里颇有期望之下，老李和巧妮去拍了婚纱照，对于老李来说，经历了穷苦时代的老人机，婚纱照那肯定是没有经历过的。对于巧妮来说，这居然也是她的第一次婚纱照，和前夫林俊结婚时，这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男人哪里舍得拿钱出来拍婚纱照，巧妮五年前倒是差点儿拍过婚纱照，为了给儿子小军冲喜，老李老伴夫妻俩曾经计划把回娘家的女儿巧妮拿去给儿子配种，若是那一夜小军硬下心肠来与妹妹巧妮完成了交配，那么巧妮人生中第一次婚纱照就会在心急的姆妈安排下与自己的亲哥哥完成，没想到几年后，这第一次婚纱照还是落在了自己的亲阿嗲的身上。

　　怀孕的这九个月时间内，老李像一个最称职最温柔的丈夫一样，关怀备至地照顾爱惜着为自己怀孕的乖女儿，也让巧妮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享受到了最大的温情和珍爱，老李连一根手指头也舍不得碰巧妮，甚至连巧妮出于自己的生理需求而向老李撒娇求欢，也被老李温柔拒绝，最多也就是在老胡的建议下，用嘴巴和舌头帮助巧妮满足了自身需求而已。

　　老李真诚的爱，将巧妮那颗女人的心彻底融化了，若是说此前为老李怀上孩子更多的是出于对老李家传宗接代的责任以及对自己父亲的怜悯和同情，而逐渐的，巧妮已经彻底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大二十九的男人，是真心的爱、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是那种不惜舍弃一切为了他的爱，是那种一定要给他生育后代来证明的爱。

　　刚过九月，也就是顾芸给顾主任生下双胞胎女儿的前一周，巧妮披头散发呻吟着被送进了产房，这个人生关键的时刻，老胡作为老兄弟，自然是一定要来陪伴自己这位亲比兄弟的老哥哥的，曾黎也在家中熬着这一年来不知第几次的鸡汤面准备给孕妇补充体力。老李和老伴在产房外面紧张焦躁地走来走去，老胡笑眯眯地搬来凳子，让这老两口赶紧坐了下来，生孩子也许是个漫长过程，不能让这老两口自己先垮了下来。虽然老胡一直给老李以安慰，毕竟这些年来，这骨肉至亲分娩育儿的可不是只有老李巧妮这一对母女，每一家都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而且孩子也都非常健康，老胡不认为这一次会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出来，但老胡老李千料万料也没有料到，偏偏就是这最需要后代传宗接代的李家，出了问题，巧妮分娩过程中严重难产，经过医生拼命的抢救之后，终于将巧妮从死亡线上抢救了回来，孩子也平安分娩生了下来，「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老李强撑着身体，浑浊的泪水布满了憔悴的脸，所有的希望在这一瞬间破灭了，而后，医生委婉地一句话更是让这个家庭彻底坠落进深渊，「产妇因为难产，身体状况非常不好，需要好好静养几年，最近这几年最好不能再有怀孕，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从死亡线上侥幸被抢救回来的巧妮得知自己生下的又是一个女儿后，顿时昏迷了过去，与她一起昏迷的，还有老李的老伴，这个艰难挣扎的家庭，在即将看见最后的曙光前，再一次坠落进无底的深渊。

　　老胡和曾黎在这之后的几个月里一直住在老李家中，若没有老胡和曾黎在这最关键时刻的紧急救助，也许老李这个家庭就彻底破灭了，时间与老胡的真挚关爱，让老李逐渐从悲伤的低谷中走了出来，巧妮虽然万念俱灰，但在嗷嗷待哺的女儿哭声中也勉强支撑着身体逐渐恢复了起来，但因为突发脑溢血的老伴，在病床中苦苦支撑了两个多月后，在十二月初还是走掉了，老李家屋漏偏逢阴雨，老胡帮助老哥哥一家勉强支撑，才终于让这个家庭颤颤[var1]巍巍没有倒下，最后再老胡的强烈要求下，户口还在安宁县那处老胡当初送的房子的巧妮与老方头办理了离婚，旋即与老李办理了正式结婚，从此，这一对苦命鸳鸯最终还是正式携手走到了一起。

　　与女儿正式结婚成为合法夫妻，这一冲喜令老李和巧妮灰败黯淡的心情稍微好许了一些，但这对夫妻没有男孩传宗接代的最大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面对着一天比一天衰老的老李如行尸走肉一般呆坐家中，老胡苦恼地挠破了头皮，最终他瞒着老李把曾黎和巧妮叫到了房间中，一番苦口婆心之后，两个女人面色黯淡，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当天的晚上，老李和老胡两口子都回房间睡觉过后，半夜时，两个房门都准时打开，两个身着睡衣的女人打开了房门，分别走了出来，两个女人在客厅交错身体时，一种尴尬的气氛蔓延了开来，几分钟后，两个女人分别走入了对方的房间门，然后关上了房门。老李需要儿子，巧妮也支持老李有个儿子，老胡努力说服了妻子曾黎用她的身体来帮自己的老哥哥生一个儿子，但他知道自己的老哥哥是决不会答应这种睡妻妹的行为，为了帮老李破除这个心结，老胡拉上曾黎和巧妮提出了换妻，未来的这一年中，老胡和老李交换妻子，期望能用曾黎成熟的少妇身体帮老哥哥留下传宗接代的种子。

　　巧妮进入胡叔叔的房间时并没有太过害羞，自己的身体因为不能生育在她自己心中早已一文不值，胡叔叔能够贡献出曾黎姐的身体来帮自己的老公生个儿子，那么牺牲自己的身体陪胡叔叔睡觉又算什么呢？在巧妮此刻心中，作为李家的当家主妇，只要能给李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若非女儿丹丹实在幼小不能生育，否则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丹丹脱光衣服抱到丈夫的怀中任他施展，巧妮没有任何羞涩地脱光衣服，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用自己裸露的乳房和光滑的大腿贴在了老胡的身上……

　　曾黎的心态则完全没有巧妮那样坚决，对于老李，她是发自内心的同情、怜悯，但对这个比自己父亲还要年老的老人，她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的，但曾黎对老胡是充满了毫无保留的爱与崇拜的，虽然依然有些心结，但是只要是老胡的安排，她都是无条件地接受，哪怕老胡让自己来陪这个老人睡觉、给他怀孕生子，即便有一天老胡要把自己送上儿子小皮的床上，曾黎也会无条件地答应的，关上房门后，曾黎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暗暗叹息了一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如巧妮一般赤裸着身体钻进了老李的被窝……

　　温香软玉赤裸在怀，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按耐不住的，这是人性的本能，无可厚非，但是真正的兄弟是能够压制住自己人性亦或是男性的本能，老胡如此，老李也是如此，无论是丰乳肥臀大长腿的曾黎，还是清秀苗条的李巧妮，这两个女人都充分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用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紧贴着男人的粗糙的皮肤，用手甚至用嘴含住男人的阴茎，甚至主动要骑坐在男人被迫勃起的阴茎上时，两个男人都是一声重重的叹息，不约而同地将身上的女人抱了下来……

　　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但无奈中也掺杂着令人泪目的感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