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在镇上转了一圈回来竟是到了12点多。

　　我一回到家，大哥就责怪我说：「你这一大早跑哪去了，几年没见到回家了，快过来陪咱爸咱妈说说话。」

　　我无奈只能跟大哥坐到爸妈身边……

　　妻子从厨房忙完回来，也在那边坐着，我不太想跟她说话，就故意坐到妈妈的另外一边，不跟她做一块。

　　老人家开口无非是问工作怎么样，家里人都知道我在跟着妻子的小姑一块打拼，谈着谈着就谈到小姑身上。

　　就在那说小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没结婚，大哥还说身边正好有个不错的男人可以介绍给小姑。

　　虽然这个男的是二婚……

　　但小姑这个岁数了，还上那去找头婚去，这个男的手底下三家公司，人品正直，原配难产死的，也因为这个不带拖油瓶，绝对是小姑的良配。

　　而以小姑的外貌条件和经济条件，男人也绝对没有看不上小姑的道理，说着大哥就让妻子给小姑说说，让她答应见一面。

　　妻子只能应承下来。

　　我心情不好，问我我就答，不问我就沉默。

　　妈妈看着我说：「你怎么啦？不舒服还是怎么的？」

　　「妈，别管我，我就是累了。」

　　「妈还以为你还在气鑫鑫的事呢。」

　　「妈，你别瞎猜了，我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妈也就没继续问了……

　　而是问我和妻子有没有要二胎的打算，我直接回复：「没有。」

　　妈又去问妻子……

　　妻子奇怪地看了看我，也跟着说：「没有。」

　　这个时候女儿突然笑着搭话说，「妈，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呗，我好想看看他长得像谁。」

　　听到女儿的话，我明显看到妻子吓得颤抖了一下。

　　我也注意到女儿明显话里有话，她的意思就是妻子到底会怀谁的孩子。

　　女儿居然已经敢这样戏弄自己的妈妈。

　　我手里的拳头不禁握紧了。

　　下午三点，一家人围在一大张圆桌上吃年夜饭，几年不见，大哥和二哥不停地劝酒，我本来很少喝酒……

　　但巨大的悲痛让我产生了借酒浇愁的想法，一顿下来，我喝了一斤多的五粮液，初时还好，我还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但过了一个小时，我就感觉头晕沉得厉害，只能上楼到床上躺一会……

　　妻子就要扶我上楼。

　　我本不想让他扶……

　　但酒劲上来我已经没法走稳了，也只能让妻子搀扶着我。

　　「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下次别喝了。」

　　妻子扶我上二楼后责怪我说。

　　我不想理她。

　　妻子又说：「以前从来没见你喝那么多酒。」

　　说着妻子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今天一直怪怪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愤怒地推开她，「不关你事！」

　　妻子被我推得差点摔倒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

　　我自己走进卧室，再也承受不住酒力，一头倒在了床铺上。

　　当我醒来那一刻，睁开眼睛就看到天花板亮着灯，疯</abbr>我有开灯吗？

　　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睡了多久？

　　我就想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我手动不了，不仅如此，双腿也动弹不得。

　　我吓得马上转头看向我的左手，发现一副手铐把我的手腕拷到了暖气管上，我再转过来看向右手，右手手腕被一副手铐拷在了桌子的桌腿上。

　　我这一转头也正好看到了穿着花白睡衣的女儿坐在电脑桌前，背对着我敲击着键盘似乎在操作什么。

　　女儿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爸，你醒了啊，你酒量好差哦，喝了这么一点酒就睡了七个小时。现在淩晨两点，新年了呢。」

　　我愤怒地说：「鑫鑫，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

　　女儿努了努嘴，一副满不在乎[var1]地样子，接着拿出我的手机说：「爸，虹姨刚给你打了个电话，我帮你接的。说起来你和虹姨的感情真好呢，虹姨听说你喝醉了，急得要死呢。还有，爸爸你昨天淩晨居然和虹姨通了6个多小时电话，从淩晨三点打到早上十点，你说要是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嘻嘻。」

　　「够了！」

　　我大吼了一声：「鑫鑫。现在马上！给我解开。」

　　「爸，别急，会给你解开的，在解开之前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不绑住你，我觉得我们没法好好谈。」

　　「你想谈什么？」

　　「谈谈我啊。」

　　女儿笑着说：「我这么一个问题少女，你不是想把我引回正轨上去吗，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怎么说来着，就是新年新气象！对，就是这个说法。」

　　我正要开口训斥她，女儿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头，「嘘」了一声，「爸，你听。」

　　已经是淩晨两点，外面只能听到依稀的烟花爆裂声。

　　「爆竹声中一岁除。」

　　女儿悠悠念了一句，说：「可惜了，我算错了日子，以为今年还有年三十呢。结果最后搞得要这样迎接新年。」

　　我莫名地冷静了下来，「鑫鑫，你知道你自己正在做什么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女儿弹了个响指，「不瞒您说，我计划了一个星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过年的这么一大家子，爸爸就算知道妈妈出轨也不会声张，就算被我捆住了也不敢大声叫出来。」

　　我愣住了。

　　女儿激动地说：「爸，昨天晚上你在监控上看到了吧，多么精彩的一场母女反转大戏。奸诈的坏女儿，如何一步步揭穿贤慧的好妈妈的色情真面目。」

　　「你……你……」

　　刚回来的冷静瞬间烟消云散，我瞬间愤怒到说不出话来。

　　「其实啊，我之所以要跑回上海，完全不是为了见了那个渣男，是因为啊我到了这里后，就想到了这个疯狂的计划……但是我没有必须的东西，比如跳蛋手铐什么的，我不敢往网上买那些东西往这里寄，就只能自己跑回上海去买。」

　　「你疯了……你疯了……」我语无伦次地说。

　　「No，我清醒的很。」

　　女儿突然换了一种语气，严厉地说：「妈妈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

　　我咬牙说：「你有什么资格管你妈妈！」

　　「有没有我不知道。」

　　女儿直视着我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也不想和爸爸争，妈妈的事其实我也很意外，我真的也很难想到像妈妈这样清高的人，会被一个小黄毛上了。至于这次为什么会对妈妈做出那种事，说起来，是我给爸爸准备的前菜，让爸爸先痛苦一下，就当今晚的预热了。毕竟我所有的计划，都是针对爸爸你来的啊。」

　　我当场呆住了。

　　「我的手机你破解了吧。」

　　女儿说：「我对那些男老师男同学做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我颤抖着说：「知道了。」

　　女儿笑了笑，说：「有时候总觉得如果我不是那么漂亮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吸引那么多变态。第一个猥亵我的是我初中的同桌，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夏天上课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偷偷的摸我腿，第一次摸我的时候我就问他想干嘛？他……」

　　「为什么不跟爸爸说？」我打断她问。

　　「不要打断我嘛。」

　　女儿继续说：「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下课了一直跟我道歉，求我不要说出去。他平时真的很老实，所以我原谅了他……但过了几天，他又摸我了。我有想过要不要告诉老师……但那个时候我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为什么像他这么老实的好学生都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我对男人这种生物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后来好几个周末我都去市图书馆看相关的心理学。现在想起来，我内心会变成现在这样强大，那些学习的日子真的受益匪浅呢。只是书看得多，我对男人越感到陌生。」

　　女儿调整了一下坐姿，盘腿坐在了椅子上，撑着下巴对我说：「后来有天王老师把我教到办公室，就是那个喜欢叫妈妈妹妹的肥秃男。」

　　我越听越心惊，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这时已经顾不上还被绑住……

　　而是开口问她：「他对你做了什么？我绝对饶不了他。」

　　「你得了吧。」

　　女儿摆摆手说：「当时他把我叫去办公室谈心，说了半天不着边际的话，夸我学习好啊，夸我又漂亮啊，最后突然给我来一句，让老师摸摸你的腿。

　　还吓唬我说如果不让他摸，就把同桌上课摸我腿的事告诉你和妈妈。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但我装作很害怕，我说我放一下书包行不行，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我放书包的时候就偷偷把手机拿了出打开了摄像头。

　　然后我就让他摸，摸了几下我真是差点反胃到想吐，感觉拍的也差不多，我就踢开他抱着书包跑了。

　　等到第二天，我给他手机发了个昨天的视频，哼，把他吓得就差跪下来求我了。

　　我就威胁他，我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要用鞭子抽他泄愤……

　　但也有担心自己跟他独处时的安全，所以每次我都先哄他，让他自己先给自己手拷上……

　　然后我再跟他一起进房间。

　　最后完了我再把钥匙丢给他，让他自己解开。」

　　「所以……聊天记录里说的调教，其实并不是真的调教吗？」我缓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