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下楼之后就给范霞拨电话,范霞一接起来就说:“我正要给你打,你在哪里?”
“我刚从宾馆出来,在明泽街,你在哪里?”
浩天故作平静地问。
“那你到公安局门口接我吧,我正往那里走着!”范霞说。
浩天开车来到公安局门口,一眼就看见范霞在电线杆旁边站着。范霞看见了他的车,跟他摆着手就到了路边,车一停,范霞就上来了。
“范云说下给我打电话,到现在也没打。”
范霞一上车就有些生气地说。
“他刚被放出来的时候,给我打过,可能以为我们两个在一起。现在也不知道回去了没有,要不你给他打通问一问?”
浩天见范霞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以为她是没有为范云说成事情有些脸上懊恼。
“他不给打,我给他打的个甚,做下犯法的事情,放出来了,连个感谢的话也没有,真是不讲良心!”范霞气呼呼地说。
“他感谢我了,你自己的弟弟还感谢的个甚?你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要赌了,再赌被捉进去就不好办了。这次公安局长也真是高抬贵手了,只罚了两万就放出来了,我听说,他最近嬴了十几万,可捉他的时候,身上一分钱也没叫搜走,也不知道当时是把钱给了谁了。”浩天说。
“还要了两万块钱,谁了谁了?谁给的?”
范霞疑惑不解地问。
“我给的,我不给,谁给?给了公安局长了。”浩天说。
“你什么时候给的?”
范霞吃惊地追问道。
“公安局长没跟你说?不过,这种事情,吃饭的时候面对手下的警察也不好说。我给了钱过了一会儿,就放了他,一放出来,他就给我打了电话。——给钱的时候,连手续也没办,我打算要个收据,心想只要放出人来就好了,要收据干甚?钱肯定是公安局长装在自己的腰包里了,要收据惹恼他放也不放了。”
浩天平静地回答。
范霞忽然觉得县长没有跟他说实话,怪不得走了那半天,原来是合套住要钱。她很想问一问又想,背开浩天再问吧,于是没再追问,随即附和浩天道:“也就是,放出来人就好了,只是又叫你破费了。”
“为了你,破费点我也是高兴的。下一步该给畅玉订婚了,我是想来县城找个好一些的饭馆订。”
浩天跟范霞商量说。
浩天和范霞两个心里都怀着对对方的歉疚之意,因此彼此都无意追究对方中午究竟是干什么去了。浩天把话题岔开,正合范霞的心思。
“我说吧,在家里就挺好,连两桌也不够,家里松松的就坐下了,省得车接车送费人费时间。”
范霞仍然坚持她的意见。
“那就听你的,就在家里吧,一共几个人,数算了没有?”浩天说。
“还用怎么数算,我爹我妈两个,我两个弟弟两家6个,仙梅一家3个,咱们一家3个,顶多再加上个畅鸿运,这是多少了,——15个吧?”范霞说。
“家里订婚,又得你做饭。不过,该炖的肉,像红烧、肘子、牛肉、羊肉、鸡肉、丸子这些叫饭馆里给做好,到时候一馏就行了,”浩天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家里备上些凉菜,然后炒上几个热菜就行了。主食用电饭锅焖上些米饭,买上些馒头。”
范霞说,“范云这次把他花钱买出来了,应该会参加订婚吧,照以前,我想也不想人家参加的。”
“当大舅的还能不参加?不可能吧!”浩天说。
“他还管什么大舅不大舅的,一到花钱的时候就退后了,一到用得着的时候就找来了。这不是我说呀!畅玉过十二岁生日的时候,他那时候正输了钱,就没来。”范霞说。
“他输了钱没来,莫非畅玉他大妗也没来?”浩天说。
“他大妗要是来了还能说人家没来?他大妗越发是个不讲人情事理的。男人挣回钱来,一入手就不出手了。两口子一唱一和真是配对了。原先吧,就是不讲人情事理吧,家还是个家。”
范霞无奈地说,“如今,范云外面养活上了女人,家也不像个家了,儿子初中还没毕业就不念书了,也是耍起钱来了,据说也还养活起女人来了FQSK。我叫这一家子就害苦了。高欢女就知道说手里没钱,没钱不用说,就是有钱也是说没钱,你要看人家的吃喝穿戴吧,也不像个没钱的。可人家有钱只是自己花,不支应门户。”
“我也听说过的,范云跟范雷弟兄两个一点儿也不一样,你说是怎么回事?”浩天说。
“男人娶媳妇太重要了,娶不下好媳妇,慢慢地就变坏了。范云小时候不爱念书倒是有的,可十几岁的时候,干活干得挺好,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可是自从娶过高欢女以后,就开始变化了,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几年赌博成风,越发把他惯坏了。村里有些爱赌博的,人家老婆管得紧,不像他这么越赌越上劲儿,干脆以赌博为职业了。”范霞说。
“不过,我听说在赌博场上很有威信的,不是那种说话不讲信用的人呀!”浩天说。
“那倒是,在赌博圈子里面,不讲诚信站不住脚呀!可就是在亲的名下不讲诚信,我们姊妹三个钱他一借上就不还了,我2万,范雷1万,范婷大概四五万了。不管有钱没钱,提说都不提说还了。你这次为了赎出他又是2万,你听人说他赢了十几万,你看的,他对上你提也不会提花钱的事情了。”范霞说。
“谁叫他是你的弟弟呢,花就花了,我花的时候就不打算跟他要了,”浩天说。
“不要归不要,可他根本不懂从内心里感谢人,不懂得改邪归正,他会得意洋洋,认为他犯了多大的事情也没事,有人会想办法。我也就这一回了,以后他要是再被抓进去,我就不管他了。他是快40岁的人了,照这么管下去,对他也不好,我这回得好好儿地跟他说一说,听不听趁由他了。”范霞说。
“你说得对,应该好好儿地跟他说一说,不然的话,发展下去没有好果子吃的,”浩天说。
“我以前也可多说过了,答应得可好呢?就是只答应不兑现。现在又混了姊妹两个,越发头大得甚也不知道了,说也只是说一说,难改。”
范霞说着叹了一口气,“我爹妈怎么就生下这么个不争气的。”
“你爹妈生了你们姊妹4个,一个是一个的样子,我听人们说,你是最优秀的,其次是你弟弟,听人说你妹妹不听话,因为找对象也气过你爹妈,”浩天说。
浩天的话引出了范霞的联想,她一说起自己妈家的情况来,话就很多:“我妹妹个性强,性格跟了我爹,父子俩是针尖对麦芒,说话的时候谁也不让谁。找对象的时候,我妹妹没有听我爹妈的话,结下些怨气,再加上嫁得远,不常在一起,交流少,好些事情有误会,这就产生了矛盾。这也全凭我给从中调解,要不然矛盾越发大了。
“我妹妹自己找了个对象,不称心,可她因为苦瓜是自己种下的,也就有苦难言了。以前总是护着陈钟的短,这几年叫陈钟气得伤了心肺,才不再给护短了。那个陈钟也的确是个不成器的,我接触了几回,说话做事就是差劲儿。我们姊妹几个数范雷找的还可以,虽然也不是很可心,比较起来还是不错的。我又是这么一个样子,一想起这些来,我就有气无力。”
“你不要这样自责行不行?你是天下最优秀的女人,你既然决定找我,你就是我的夫人了,我希望我的夫人总是满面笑容,最怕你自己折磨自己。”浩天忙说道。
“我也是在尽力地克制自己,我为能得到你的喜欢暗自偷笑,可是我总是怕玷辱了你。”
范霞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就像又把刀子在剜。
“你怎么就会玷辱了我,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只要有你,我就有了精神的动力。我今天再跟你强调一句,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你做下什么事情,我都能原谅你。但是,只有一点,我不会容忍,那就是你自己折磨自己和你的心又依附到别人身上。只要你的心底子里真的爱我,就像我心底子里真的爱你一样的话,我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原谅你的。”浩天说。
范霞对浩天的话非常感动,于是他想在适当的时候,要把今天跟县长的事情说清,不然良心会受到谴责,心里会感到很不踏实。
“我心底子里要不是有你,我就是有人打死我,我也不会跟畅鸿运离婚了。这一点,你还不是很清楚么?”
范霞说着发自内心的话。
浩天忽然停住车,看着范霞说:“我想亲你了。”
范霞遂把身子转向浩天这面,闭上眼睛,等待浩天的亲吻。浩天看着范霞的玉面粉项,把嘴探过去,伸出舌头,舔舐起范霞红润的嘴唇。舔得范霞不由地把嘴微微张开,浩天的舌头立即伸进里面,范霞用舌头迎接浩天,于是两个便互相绞缠起舌头来。
女人跟女人差别真是太大了,同样是亲嘴,跟范霞亲嘴的感觉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美妙,仿佛一下子就到了瑶池仙境,而跟别的女人亲,相比之下,只是应付而已,虽然那种感觉也能激发人的欲望,但是相比之下,有直的区别。
范霞为了使自己的心情欢悦起来,心里想:“不论跟谁发生了关系,都不会影响对浩天的痴迷。”
浩天亲吻她,她觉得身心俱爽,历久弥新,而跟别的男人做只是就像动物发情一样,只是一时的欢悦,过后后悔不已。
两个人在车里疯狂地亲吻起来,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似的,范霞几乎眩晕过去,浩天的神志也有些模糊。忽然听见后面有汽车喇叭声响,浩天才如梦方醒地发动开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