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高健花钱续写戏开唱的第一天,高健老婆吴梅带着凳子早早地来到戏场找了个地方坐下东张西望,忽然看见赵昀老婆刘桂花笑盈盈地向她走来,她赶忙站起了来上去跟刘桂花打招呼。
她拉住刘桂花手殷勤地说:“要不到我家坐一会儿吧?好几天了,我每天都在戏场里寻你,一次也没看见你。”
“那就走吧!自从唱开戏,我就起唱那天出来过一回,今天也是听说是你们花钱写的戏开唱,才说出来瞭一瞭吧。”
刘桂花当即表示同意。
吴梅把凳子拿上,跟刘桂花一起往回家走,在半路上,正好碰见了支书女人任春花,于是硬要叫任春花也到她家里去闲聊。
“啊呀,这么好看的戏你们不看,有甚闲聊头!”
任春花不想去。
“唱了这些天了你还没看够?回家闲聊上一阵儿再看不迟,你一年四季也不串个门子,不知道在家瞎忙甚,今天好不容易碰见了,快回来吧!”
吴梅说着就推着任春花往家走。
“那就回去坐上一阵吧,这个灰人,我倒是白天的戏不看也行,夜戏可是一场也舍不得误,今年唱得这台戏可真是好戏,又有霞霞清唱,越看越想看。”任春花兴奋地说。
“卖屄货的唱你还爱看?男人们爱见那个卖屄货,你也爱见?我一看见她就心烦。长了个好人人头,想勾谁就是谁,这回把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后生也勾上了。听说还要跟人家结婚,你看她有脸没脸,是不是个人!”刘桂花愤愤地说。
“你可不要这样说,人家霞霞可说不上是那种水性杨花谁也嫁的人,你们家的爱得人家不行,硬是把人家霸上,可不能怨人家!”
吴梅接着很自得地说,“我们家那个吧,叫我整得他乖乖的,谁能勾上,你还是没把你们家的管住,不要怨人家!”
说话间,[var1]吴梅就开了家门的锁。
“管,怎么能管住?”
刘桂花把嘴一撇,“我也懒得管他了,误不住吃喝穿戴,他爱怎么就怎么去吧!”
“说了他的了,要是我,不要说他是乡长就是县长也得管住他,实在管不住,搅得他连乡长也当不成了才算!”
吴梅绷着那双小眼睛说。
“哎,你是没遭逢上,你要是遭逢上也没办法,男人们见了漂亮女人一样样儿的都忍守不住!”
任春花以无奈的口气说。
“我才不信这一套,要不就跟他离婚,要不就叫他不敢沾花惹草,你们还是放得松,惯坏他们了。”
吴梅牙关有劲儿有劲儿地说。
“你以为你那个高健就那么老实?我看吧,你厉害,管得严,高健是不敢公开,做得巧妙一些,他雇甄春的闺女当会计是为aavbook了个甚?还不是为了甄春的闺女长得漂亮。”
任春花煞有介事地说。
“你一句话提醒个懵懂人,我不叫那个圪泡用甄春的闺女了,”
吴梅一下子就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觉得这几天高健跟她夜里很不主动,他怨过高健,高健说这几天因为唱戏,睡得迟,没精神。
“我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可不要当真了。高健那种人,你要是白说了人家,那可是不让你的。你要是跟高健说是我说的,我可是吃罪不起,我也没看见人家,也没听别人说过,只是个猜测。”
任春花觉着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多余了,赶紧补救。
“呀!你咋想起个开这种玩笑?”
吴梅有些怪怨。
“呀!我这人嘴多,你就当我没说好了,高健可真的不是那种人,不像我们家那个货骚。不过,其实也不是人家骚,是我不爱见做那种事情。有时候,人家想跟我睡,我不愿意,人家说憋得不行。我实在是作难,不跟人家做不行,做吧,一插进来,就像插进一根带刺的木头。人家那种好卖屄的,是‘机器’天生好用,像我这种人,连自己的男人也供不过,哪还敢嫁人?”
任春花为了消除吴梅对自己的怪怨,把一句大实话搬了出来。
“这话说得是真的,我们家那个嫌我松,说人家范霞的紧得就像大闺女。本来生娃娃撑得松了,怎么能更大闺女一样紧。人家那种女人长得那个东西是天生好用。”
刘桂花跟任春花的看法类似,认为自己不行。
“哪是紧不紧,好用不好用?还是你们不管他们惯坏了!”
吴梅仍然认为她的看法是对的,“再说,那种东西,也得经常用,不常用就不好用了。”
“我也管过,管不了,人家叫你夹,你怎么夹都说不紧,那个卖屄货也是生了孩子的人,怎么就会那么紧?我们家那个爱得人家不行,一跟我睡觉就夸人家这么好那么好的。这回他没调了,人家跟年轻后生好上了。”
刘桂花看来对范霞是挺恨的。
“呀!你原来也恨那个范霞,我还以为你不恨!”任春花说。
“我也是嘴上说人家,见了面也挺好的,我面对人哪敢说人家,我怕人家告给那个阎王,叫那个阎王整操我。”刘桂花说。
“啊呀!你倒怕了个厉害。我说是你们惯坏了,你们还说不是?”吴梅说。
“你是不知道么,我不做声便罢,一做声人家就吼开了。说别的好说,你要是揭他养活女人的底,就像发疯似的!你要是不管他,他对你正是挺好的。”
任春花接着说,她跟刘桂花是一样的心病。
“就是,一样样儿的,我们家的那个也是。”刘桂花说。
“说了他的了,给给我,要是他养活上别的女人,叫我知道了,非整他不可,一定整不住,我就给他带绿帽子。”吴梅说。
“你能做出来,我们可是做不出来,自己的男人还侍候不过来,还敢嫁别的男人。”刘桂花说。
“真的也是,你也是嘴说,不说别的,孩子们大了,嫁汉对不住孩子呀!”
任春花接住刘桂花的话对吴梅说。
“你们就是自己把自己约束住了,怎么就对不住孩子了?范霞人家能跟儿子差不多大小的后生混,还要结婚,也只不过是女人们背后说一说,谁能把人家怎么样,人家的儿子不也是该念大学念大学,该找对象找对象。这几天唱戏,你们也都看见了,范霞人家多光彩,谁还因为人家跟后生混看不起来人家,那些男人们看人家看得眼珠子也快憋破了。”吴梅说。
“人家人人头长得好,身材也就像年轻人,天生的妖精,谁能比得了?”
刘桂花说,“人家是天生的卖屄货,想学也学不会。”
“你说范霞长得好叫有的,高欢女肉的猪似的难看,不也嫁上了侄儿子陈泽?女人管不住男人,男人出去瞎混,男人管不住女人,女人瞎混。范霞遇了个活死人畅鸿运,高欢女遇了个死老实陈文贵,她们要是遇上我们家那个,看看她们还敢不敢瞎混?就是瞎混也是偷偷摸摸,三回两回,哪敢明目张胆地混。”吴梅说。
“这种事也就说不清了,我吧总是想,半辈子的人了,该怎么就怎么了,管也改不了了。”
任春花说,“我快看戏去呀,你们走不走了?”
“你想看就看去吧!我们不看了。”吴梅说。
任春花急急忙忙走了以后,吴梅问刘桂花说:“你说任春花说高健跟甄春的闺女的事是不是真的?”
“看你觉得是不是真的,我也没听人说过呀!”
刘桂花其实从赵昀口里听说过,但赵昀不叫她跟人说,而她是从来都不搬弄是非的人,于是如此说。
“我也没觉得呀,倒是有过点怀疑,又想甄春老婆不是那种人,闺女也不会是那种人,那闺女你也知道吧,看上去可真不像那种人。可就是这次回来,高健对我不像以前粘糊了。——是不是真的混上了,任春花既然说,总是有点影儿,我可得留心。”吴梅说。
“那就不知道了,我说吧,高健不跟我们家那个一样,也不跟支书一样,不是那种骚货!”刘桂花说。
“你是不知道,高健做那事真当紧,有一回回来,我妈还在,一拉灯就上了我的身,粗气只喘,我思谋我妈肯定听得真真的。”吴梅说。
“呀!那不单是高健的过吧,你不叫他上身,他怎么能上了身?”刘桂花说。
“哎!我的男人我知道,那个东西硬得就像铁棍,他多时不回来了,我怕他憋坏。”吴梅说。
“这人吧,真是一个是一个的样儿,要是给给我,憋就叫他憋去,怎么也不能老母亲在炕上就叫他作乱。再说哪里能憋坏,没听说过。”刘桂花说。
“越说越明白了,男人养活女人,女人有过,不能光怨男人。”吴梅说。
“我们家那个以前挺好的,就是来了这里以后,叫那个卖屄货把魂给勾走了。人家是为了傍住他这条腿占便宜,现在人家用不着他了,就把他甩了。可人家甩了他,他也不敢对人家怎么样!”刘桂花说。
“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这么多年了,能怎么?”吴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