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百谷,万物逢时。春末是作物播种的时节,也是紫藤花的花期。
据说每一所学校都有一道紫书藤花长廊,周万语坐在两道立柱间的长凳上,抬头望去,红色的木质走廊顶端是一簇簇紫色的花与绿色的叶,像瀑布悬垂而下。
长廊在学校的角落,平时很少人来,是小情侣们表白与幽会的圣地。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照进校园,晨雾带着朦胧的水汽,天蒙蒙的,微冷的空气中有暗香弥漫。
他和女友并肩坐在长凳上,抓紧早读开始前的几分钟悄悄地幽会。白夏云一只手与男朋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随意地抛洒零食喂给脚边的花猫,这只猫常年住在学校,想必是看上了这里能白吃白喝,如今已经肥成了一团球。
周万语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也是在紫藤花的树荫下,他们互相打闹、爬树、偷鸟蛋浇蚂蚁窝,各种好事坏事缺德事都没少干。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乡下,我拉着你教你打游戏,我爸就跑过来训我,说我不学好还教坏别人家小孩。”周万语笑了笑说。
“嗯,记得啊。”白夏云依偎着他的肩膀轻声说。
周万语沉默了一会儿,心想她大概是不记得了,否则不会回复得这么敷衍。其实只有他自己还记着童年时那些琐碎无聊的小事。
那时懵懂的他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只是在分开许久后,才隐隐约约有些后悔没有在那个夏天向她表白。在他的想象中,那应当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地上铺着细碎的阳光与紫色的花瓣,头顶垂着繁茂的花海与清凉的风铃,风动铃响,他就可以在铃声的掩护下悄悄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许多年后他们再一次相遇,像是命中注定的重逢,但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虽然成为了男女朋友,可偏偏有个人要在他们纯洁的恋爱中横插一脚,天真可爱的女友竟然有个如此卑鄙无耻的妹妹,真是难以置信。
一想到白秋雾他就来气,就像厌恶NTR本子里的黄毛。这些委屈都无法告诉女友,但幸好还有青暮雪可以听他倾诉,想起温柔乖巧的青暮雪,他就感到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这时他也想起了青暮雪曾经对他的告诫。
“对了,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周万语转过头问身边的女友。
白夏云像只受惊的兔子,屁股在长凳上猛地一蹦:“呃……啊?有……有吗?怎么突然说这个?”
看到女友的反应,周万语继续追问:“到底有没有?”
“呃……哦……对……对了,也许是有一件事……吧?”白夏云支支吾吾地说。
“是什么?”
“那个……嗯……”白夏云捏了捏腿上的裙子,低着头犹犹豫豫,想了很久才怯生生地说,“就是,我家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有钱?”
“这是怎么回事?”周万语有些呆滞,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就是啊,上次我们出来玩时坐的那辆车,其实是我家车库里最便宜的车。”
“我靠!两百万的车还是最便宜的?”
“就是啊,我怕吓到你嘛,家境差得太多,难免有一些阻力,我怕你会自卑……之类的。”
周万语恍然大悟,原来青暮雪所谓的女友有事瞒着他,只是这种无所谓的小事。
“就这种事啊,你想多了,有什么好自卑的,我现在确实是个穷学生,但总有一天我会做出顶级的游戏,成为世界知名的大人物!”周万语信誓旦旦地说。
这个年纪的男生,多少都有些中二,做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梦。
“真的吗?其实没关系啦,要是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绝食,以死相逼!”白夏云握紧双拳,像只义愤填膺的小熊猫。
“别别别!你别吓我!”周万语一下子慌了。
“噗……逗你的啦。”白夏云捂着嘴偷笑,“我爸妈很宠我,不会反对的。”
“那就好。”周万语松了口气,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以前我们在乡下一起玩的时候,没看出你家这么有钱啊。”
“哦,这个啊……”白夏云低头又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有钱的是我爸爸,当时爸妈因为一些事闹了点矛盾,就暂时分居了,把我和妈妈丢在了乡下。不过没事啦,他们后来已经和好了,现在我家里很和睦的。”
“这样啊。”
周万语终于放心了,这些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可以告诉青暮雪,她的担心是多虑了。
“哼,话说回来,我也有件事想问你呢。”白夏云忽然偏过头,幽疯情书库幽地看着他,“你最近……是不是和青暮雪走得很近?”
周万语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
“没……没有啊……只是……只是……放学以后她找我问几道题目……”他结结巴巴地说,背上冷汗直流。
“噗——你紧张什么啊?”白夏云捂着嘴偷笑,又拍了拍男友的肩膀,“我又不是什么控制欲很强的病娇,不许男朋友和其他女生说话。”
“喔……喔……”周万语还是惊魂未定,像只受惊的母鸡。
“而且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白夏云表情认真地说。
“挺好的?”
“嗯,你有没有发现,她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
周万语点了点头:“是啊,她很少说话,性格挺孤僻的,平时也不太合群。”
“你知不知道,其实对女生来说,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像她那样性格孤僻的人。很多女生在背后传她的谣言,说她表面上高冷,背地里是个女海王,天天跟校外的男人乱搞,每次班上丢了东西,就有人说是她偷的。而且……”白夏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排斥我,有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帮她说两句话,她总是对我说‘不用你管’。她的性格实在很别扭。”
原来并不是青暮雪不合群,而是被人为的孤立了,或许她的本性也没有那么孤僻,只是环境使然。周万语想道。
“所以啊,”白夏云继续说道,“如果她不排斥你的话,我是希望你能和她做朋友的,她在学校里一个朋友也没有的话,就太孤单了。”
“你这么关心她吗?”
“那当然,毕竟我可是她的同桌嘛!”白夏云笑了笑,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同学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
“不过,你们只能做普通朋友哦。”白夏云忽然像小猫一样竖起两只小爪子,摆出一副凶凶的表情盯着他,“要是你敢出轨,我可不会饶了你的!”
“哈……哈哈……当然不会的……”周万语尴尬地笑了两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开个玩笑啦!”白夏云收起爪子,开心地笑了,“我知道我的男朋友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周万语低垂着头,想说其实你早该把我这渣男给甩了……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理了理女朋友额间凌乱的碎发。
他们坐在长椅上,肩并着肩,吐槽烦人的考试、同学的八卦,漫无目的地聊着毫无营养的话题,直到头顶的花瓣一片片飘落在肩上。这时女友扯了扯他的衣袖,周万语转头一看,白夏云嘟着嘴把小脸贴了过来。
一阵风卷起地上的落花,紫色的花瓣在他们身旁盘旋飞舞,恍惚间女友柔软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带着花与蜜的芬芳。
那一瞬间他望向女友满怀爱意的眼睛,只是反复想着一件事——如果能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好了。
“你们两个是哪个班的!?”
一道声音炸雷般响起,周万语反应迅速,猛地跳起来,拽起白夏云的手就往反方向跑:“老师来了,快跑!”
他拉着女友的手没命地跑,跑着跑着回头望去,白夏云边跑边捂着嘴哧哧地笑着,有时候他觉得女生真的很难懂,早恋被抓可是大事,自己冷汗都吓出来了,她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呢?
“你笑什么呢?”他刚说完,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抓早恋的教导主任紧追不舍,他们在长廊里狂奔,迎面而来的风卷起花瓣,第一缕晨光终于破开云雾,透过头顶的紫藤花架洒下细碎的光点,早读开始的铃声在校园里回荡。
他们手拉着手,迎着阳光盛大逃亡。
早读结束后是期中考试,考试时座位会被打乱,周万语和白夏云被分在了不同的班级。他走进考场时,裤兜里揣着白秋雾在网吧给他的遥控器。
其实他原本不打算使用这东西,但白秋雾那句“我骗你的”真的让他气坏了,如果没有遭受白秋雾的哄骗,他就会去找女友借钱供妹妹集训,就不必向白秋雾卖身,后来也不必听她的命令去侵犯青暮雪。
他陷入如今的无解之局,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他要让白秋雾知道,惹他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很巧的是,白秋雾就坐在周万语侧前方,他抬起头就能看见白秋雾的背影。周万语冷笑了两声:每次都考年级第一?那就让我看看,全程开着跳蛋你还怎么考第一。
白秋雾给他遥控器时说推荐他考试时用,他相信那个女变态此刻肯定带着跳蛋。
试卷被“哗哗”地分发下来,地中海老师宣布考试开始。
同学们立刻奋笔疾书,他也不甘示弱,把手伸进裤兜,狠狠地摁下了跳蛋的开关,然后悄悄抬起头,像只窥视鸡仔的黄鼠狼,偷偷观察白秋雾的反应。
白秋雾好似无事发生一样,只是埋头写字。
难道她没带?周万语脑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想到这女色鬼平时肯定没少自慰,别人眼里她是个乖乖的女学霸,但周万语知道这位富家千金表面清纯,背地里淫荡得很,低档位的跳蛋恐怕她早就习惯了。
于是他摁下了遥控器的加档键,在严肃的考场上玩弄情趣道具,调教年纪第一的女学霸,让他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可他抬起头一看,对方还是没反应。
她忍耐力这么强?周万语有些急了。
干脆一步到位好了,他一口气把油门轰到五档。
身后传来了“哐啷”一声,听起来像是有谁伸脚踢到了桌腿。
周万语再次抬起头,愕然发现白秋雾依然不动声色,倒是写卷子好像写得更卖力了。
地中海从一旁的过道上路过巡视,吓得他脖子一缩。
该不会被耍了吧,其实她根本没带?周万语愤愤地想。他还是有些不信邪,于是让跳蛋在最大档位开了半天,接着降到最低,又冷不丁地开到最大搞偷袭,折腾了半天,结果白秋雾还是毫无反应,只是身后总是时不时传来桌椅摇晃的声音。
试卷对周万语没什么难度,裤兜里这个遥控器倒是让他急得满头大汗,结果玩到上午的考试结束,也没给白秋雾整出任何反应。
妈的,又被她耍了!
他恼怒地站起身,只见白秋雾对他回眸一笑说:“没想到这次考试这么难。”
周万语吃惊地问:“你这年级第一也会觉得考试难?”
“不是啊,”白秋雾说,“只是看你这学霸急得脸都红了,好像试卷挺难的样子。”
周万语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他掏出遥控器往课桌上“啪”地一拍:“这到底是什么?”
“我家马桶盖子的遥控器。”白秋雾说。
“我操你妈。”
白秋雾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如果是其他男生看见这位温婉可人的学霸班长被自己逗笑,一定会有一整天的好心情,但周万语只想一脚踹在这张欠揍的脸上。
“骗你的,这就是你想的那种遥控器。”白秋雾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说。
周万语阴沉着脸说:“那怎么没用?你根本没带对吧?”
“带了啊,但我可没说过玩具在我身上。”白秋雾一脸无辜地说。
周万语心里一惊,有股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
白秋雾调皮地眨了眨眼,伸出食指指了指周万语的身后。
周万语僵硬地一点点转过身子,原来青暮雪就坐在他后桌,此刻正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喘息,她的脸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像只煮熟的小龙虾,还时不时颤动两下,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一般来说,人是不至于考试考到走火入魔的,那只能是……
他手忙脚乱地关掉遥控器,青暮雪的抖动慢慢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见白秋雾对他挥了挥手,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气得他把草稿纸团成一团扔了过去。
冷静!冷静!现在重要的是照顾青暮雪,他没去管得意忘形的白秋雾,转过身焦急地查看青暮雪的情况。
考试刚结束,学生纷纷吵嚷着离开教室去吃午饭,所幸青暮雪总是独来独往,没有人找她讨论答案或是一起吃饭,也就没有其他人关注到她的异样。
“暮雪……你没事吧……”周万语尴尬万分地问她。
“唔姆……”青暮雪把头埋在臂膀里,身子还会时不时抽动一下,熟透的脸颊蒸出丝丝热气。
“对不……”周万语刚想道歉,猛然想起一件事,跳蛋一定是白秋雾这贱人强迫青暮雪塞进去的,但……青暮雪知道白秋雾把遥控器给了他吗?在青暮雪看来,很可能是白秋雾这变态逼她带上跳蛋,又在考试时狠狠地玩弄她。
周万语把遥控器往裤兜深处塞了塞,彻底藏好。没必要告诉青暮雪是他玩了一上午遥控器,把锅全甩给白秋雾好了。
“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装模作样地问,摆出一副“发生啥事了”、“我啥也不知道”、“跟我没关系”的表情。
这种时候,就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全是白秋雾这坏女人干的!都怪她!
青暮雪慢慢地抬起身子,软扑扑地朝周万语身上一靠:“是白秋雾……”
“我就知道是她,太可恶了!”周万语装出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说。
他扶着青暮雪,抬起头想要大声质问白秋雾,以便在青暮雪面前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而白秋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此刻考场里只剩他们两人。
青暮雪满面潮红,湿热的喘息喷吐在他脖间,他忍不住有些心神荡漾。
“怎么办?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
“好热,帮我脱一下衣服……”青暮雪软绵绵地说。
一直以来,周万语都自认为是个好学生,成绩优秀,人缘很好,最重要的是长得也很帅。不抽烟不喝酒,除了偶尔通宵打打游戏,没有任何不良习惯。遵守道德与法律规范,从来不干缺德事,曾经豪取多张小学生三好学生奖状,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不负责任的渣男。
通常来说,像他这样品行端正的好学生是不会在教室里脱女生衣服的。
可他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婉拒青暮雪,竖立自己正直的形象时,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摸上青暮雪的校服开始解衣扣了。
当他麻利地脱下校服外套时,忽然愣住了,因为青暮雪的校服下面什么也没穿,雪白的香肩挺拔的双乳随着外套的滑落乍现在他眼前,两颗粉嫩的乳尖夺去了他全部的目光。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穿内衣啊……”他面红耳赤地问。
青暮雪小声嗫嚅着,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嗯……她……”
“我知道了,又是白秋雾那贱人干的,她用你的……那张照片威胁你,对不对?”
“嗯……”青暮雪不置可否,只是作出脸红害羞的样子。
这当然跟白秋雾无关,不穿内衣只是青暮雪自己色诱男生计划中的一环罢了,她很清楚,要想让周万语相信某件事,相比从她口中说出来,更好的办法是引导对方自己说出来,人总是会盲信自己作出的判断。
“好热……”青暮雪抓了抓腿上的裙子,做出向下拽的动作。
周万语立刻心领神会,他最后的矜持告诫自己不能脱女生的裙子,而双手已经拽着青暮雪的裙子向下拉。
青暮雪很配合地抬起屁股,裙子被拉到脚下,周万语看到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裤袜,两腿之间可以清楚地看见水渍打湿了裤袜。
于是他伸手摸了摸青暮雪被水染湿的裆部,这件事发生得如此自然,便如天真的孩童好奇地抚摸母亲的脸蛋,显然此刻的他是一个纯粹的人,纯粹的动物本能不掺任何杂质。
手感湿漉漉的,带着丝丝热气,这样的裤袜穿着显然很不舒服,于是他蹲下身,顺理成章地开始帮青暮雪脱裤袜。
裤袜被褪到大腿根部,青暮雪也没有穿内裤,水嫩嫩的粉穴露了出来,像细腻滋润的脂玉,有两道晶莹的水丝从中拉出。周万语来不及欣赏,便被另一样事物吸引了注意,一阵薰衣草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晕乎乎地停下手,像狗一样左嗅右嗅,寻找香味的来源,原来是来自于青暮雪的一双小脚。
他脱掉青暮雪脚上的黑色制服鞋,半跪在一旁托起那双精致的小脚靠近自己的脸,像骑士半跪于地领受女王赐予的珍宝。
原来美少女的脚真的是香的,他呼吸着青暮雪小脚散出的阵阵幽香,简直如坠云端。青暮雪有一双脚,而他有一张嘴,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
美少女的脚当然不是香的,青暮雪也不例外,但这难不倒她,为了今天的色诱计划,她精心布置了许多准备。
其一便是薰衣草精油。她知道男生往往对女生的脚存在某种幻想,便长期用热水与精油泡脚,又将浸润了精油的纸巾悄悄藏在鞋内,往脚底喷洒香氛,以此造就了一双周万语无法拒绝的香喷喷的脚丫。
其二则是黑丝诱惑。她精心挑选了一双60D的黑色裤袜,材质是细腻轻柔的天鹅绒,膝盖与脚跟处微微透肉,既不会过于性感,也不会显得俗气,透着适合高中女生的恰到好处的清纯与色气。这双做工精良的丝袜价格对她而言并不便宜,但只要能保证色诱成功,就物有所值。
色诱计划的其三是狼狈为奸。她需要一个激起周万语欲望的契机,于是再一次与白秋雾合作,拜托白秋雾将跳蛋遥控器交给周万语,同时让白秋雾利用学生会主席职务的便利偷偷在FQSK教务处的电脑上修改考试座次表,把他们安排在同一考场内的前后桌。作为交换,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她也必须配合白秋雾执行某个计划。
至此,大计已定,只等傻狍子周万语落入陷阱。
上一次的计划并不能算十分成功,因为周万语是受到了白秋雾的胁迫才侵犯青暮雪,人总是善于推卸责任的,周万语将锅推给了白秋雾,他心中的负罪感就不够强烈,以致在对青暮雪负责的事情上还犹犹豫豫。一次不够就再来一次,青暮雪精心策划了两套计划,务必让周万语凭着自身欲望侵犯自己,用负罪感与肉体关系牢牢地绑住他。
周万语抱住青暮雪的小腿,感受着手心里紧实诱人的触感,淡淡的体温顺着手掌流进心中。他从脚背亲到脚趾,再从脚趾亲到脚底。青暮雪本就曲线完美的小腿在裤袜的勾勒下更显纤长,任何名家大师的艺术品、任何人类的智慧与奇迹在这双腿面前都黯然失色,因为它是造物主的恩赐,是生命三十八亿年演化出的最高杰作。
周万语亲得很小心,没有让自己的口水沾上这绝美的珍宝,因为唾液实在太脏了,那太过失礼也太过冒犯,女孩的身体是神赐的礼物,只有纯净无瑕充斥着男性旺盛生命力的精液才配得上这绝美的宝物。精液是欲望的具象化,象征着男性对女性毫无保留的最高的渴望与赞美,是传递人类伟大文明的期许。
这世上本不该有任何理由阻止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射出精液。
周万语顺理成章地拉下了裤链。
“不要……”
青暮雪的声音青涩害羞、细若蚊蝇,却像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教室里猥亵女生,他猛地清醒过来,一屁股坐倒在地,震惊地望向眼前一幕,背上冷汗直流。
青暮雪浑身上下除了一条被脱到腿根的裤袜外一丝不挂,双手抱在胸前遮挡住两颗蓓蕾,双脚的大拇指抵在一起紧张地相互磨蹭,雪白的胴体上浮着一层樱红,脸颊更是烧得能煎蛋,表情带着一丝羞涩,和……一丝复杂。
刚刚说出那句“不要”时她就后悔了,这句话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按原计划此时她应该顺势被周万语侵犯,途中装成受害者,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作出想反抗又反抗不了的样子。事后再流着眼泪说没事的我不怪你,狠狠地拿捏周万语,让他对自己产生深深的负罪感,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毅然和女友分手,决定对自己负责。
他们会愉快地度过高中生活,考上同一所大学,抵达法定婚龄后就立刻结婚,婚礼定在一所宏伟的哥特式教堂,她会穿着纯白的婚纱与男生订下永恒的誓言,在教堂的彩色玻璃窗下,他们在神的注视下拥吻。那对讨厌的双胞胎也会来参加婚礼,因为她们对周万语还余情未了,但她们只能流着眼泪祝福他们。
可现在计划毁了,都怪她说了那句“不要”让周万语清醒过来。即便有再多的小心思,做了再周密的计划,可她毕竟不是什么情场老手,也不是什么演技高超的演员,只是个没有感情经历的小女生,偷偷地觊觎着别人的男朋友,遇上这样的场面还是难免会害羞,下意识地就撒了个娇。
怎么办……怎么办……她蜷起脚趾不安地互相磨蹭,思考着补救的策略。
周万语跌坐在地,看着眼前几乎全身赤裸的青暮雪,难以想象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好在自己意志坚定,在犯下大错之前及时收住了手,但一个品行端正的好学生是不会在教室里脱光女生的衣服还舔脚的,再这样下去他在青暮雪面前正直高大的形象就要破灭了。
此刻他的大脑飞速转动,试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寻找一个正当的理由。不仅是为了说服青暮雪,也是为了骗过他自己,他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被下半身控制的人。
“是……是白秋雾逼我干的……”周万语说。
他悄悄抬起头观察青暮雪的反应,他不确定青暮雪会不会相信这个谎话,但蒙混过关的可能性不小,因为青暮雪看起来笨笨的,被自己占了便宜都傻乎乎的不懂反抗。
听到他的话,青暮雪愣了一瞬,低声嗫嚅道:“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周万语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瓜子嗡嗡地响,反复回响着白夏云早晨说过的话:“我知道我的男朋友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他想说其实我早就已经出轨了,你凭什么那么相信我呢,他妈的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啊,你那么傻那么天真,真是活该被渣男骗……
现在有一个浑身裸体的大美女在我面前,我可以拿白秋雾当借口对着她为所欲为,把她无套内射了她也不会反抗。这不能怪我,因为是个男人都挡不住这种诱惑,我又不是太监……
他缓缓地站起身,漠然注视着眼前曼妙无比的胴体,像猎人扫视猎物。青暮雪局促地缩了缩身子,不知不觉中手臂把胸前的软肉压变了形。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涩,像只柔弱的小白兔。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话真是太对了,背着女朋友和别的女生偷情真的很爽。青暮雪的容貌或许在全校都能排上第一,想必是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可谁也想不到,这位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校花唯独对他毫不设防,几天前他拿走了对方的处女,如今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再次打开青暮雪的双腿插进去,以青暮雪对他的信任,即使被灌成泡芙也不会对他有丝毫怨言吧?反正可以把锅推给白秋雾……
但在痛痛快快地射精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承认自己是个辜负了女朋友信任、乱搞其他女生的渣男。
啪!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青暮雪似乎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周万语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盖在青暮雪身上,原本想帮她穿戴整齐,但那样难免会碰到身体,于是又缩回了手。
“对不起。”他轻轻地说。
“没事的。”青暮雪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低垂着脑袋,周万语看不清她的表情。
“其实不是白秋雾逼我干的,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
他记得在当初侵犯青暮雪过后,他也说过类似的道歉,看来他根本没有任何长进,还是那个被下半身控制的动物,他的心情格外沉重。
青暮雪什么也没说,教室里只剩下尴尬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他只好沉默着走出教室。
来到门外,他看到教室外的墙边站了一个人,一头齐肩的黑发,额前梳着整齐的刘海,深蓝色的西装校服熨得笔直,看外表就知道是个一丝不苟的女生。她倚在墙边,捧着作业本在上面写写画画,看起来是个抓紧午休时间做题的女生,实在是校园里再平常不过的场景。可她站在正午的阳光里, 身边飞舞金色的尘埃,看见她会让人不由得相信监狱般黑暗的高中生活里也有一束光。
那是家境优渥的女生从小养尊处优众星捧月温养出来的优雅与从容,既不必为生活烦恼也不必为未来担忧,脸上永远挂着温婉自信的微笑。
不用看脸周万语也知道这是谁,整个学校里有如此气质的女生不会有第二个,他也知道这气质根本就是骗人的伪装,那家伙的本性简直是个大魔王。
“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谁偷听你?没看见我在做题么?”白秋雾扬了扬手里的作业本,周万语伸长脖子去看,刚写下的数学公式甚至墨迹都没干。
“你真的只是在做题?”周万语难以置信,在他看来只要这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就绝对没好事。
“当然了,不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学习的话,你以为我的成绩是哪来的?”白秋雾拍了拍手里的作业本说,忽然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过嘛,我还是碰巧听到了教室里一些奇怪的动静。”
“所以你还是在偷听啊!”
“没想到啊,我的色狼炮友竟然能抵挡住校花的诱惑,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谁是你的炮友啊!?”
“你喜欢我么?”白秋雾侧头问。
“不喜欢。”周万语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是什么关系?”
“仇人关系。”
“不对,是肉体关系。”白秋雾一本正经地说,“你明明不喜欢我,却又跟我上了两次床,还说不是炮友?”
“什么狗屁歪理?”
“你对我这么冷漠,不就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么?背着女朋友和两个女生发生了关系,却一个也不想负责,明明占了便宜还把自己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贱不贱啊?”白秋雾依然是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字字扎在周万语心里。
“这都怪你啊!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事?”他气急败坏地说。
“好吧,都怪我,你冰清玉洁善良无辜,那么我亲爱的炮友,你品德那么高尚,一定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当然没有。”他冷冷地说。
他和白秋雾之间的约定有两个,一是做一次爱就要服从她一个命令,周万语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再和这女人做,这个约定已经可以忽略了。白秋雾指的显然是第二个约定——英语考试的中途要去一趟厕所。
白秋雾合上作业本,身体前倾把脸凑到他面前,悄咪咪地说:“下午的英语考试,我很期待呦~”
一阵好闻的少女体香幽幽地传来,周万语却狠狠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敢去想白秋雾要在厕所做什么,从他被骗上床的那一天起,他就被这个女魔头牢牢地捏在手心里,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白秋雾注视着周万语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她轻笑着推开教室门,青暮雪已经穿戴整齐,却仍坐在座位上发呆,像一尊雕塑。
白秋雾走到她身边,倚着课桌随意地说:“色诱计划失败了?”
青暮雪一言不发地坐着,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
白秋雾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的计划还是太含蓄了,色诱有什么用呢?对付那种扭扭捏捏的笨蛋,就该直接绑起来强奸。”
“我不是你。”青暮雪冷冰冰地说。
“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
她知道接受白秋雾的帮助才是最契合自身利益的选择,但费尽心机策划的计划失败,任谁都会有些烦躁,青暮雪也不例外,她现在心情很差,原本理智的头脑也变得情绪化了。
“别急着拒绝啊,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要互相帮助。”白秋雾理所当然地说,好像她们真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好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
“你知道有多少人绞尽脑汁只为和我说上两句话么?能成为我的朋友是足以说出去当成炫耀的资本的。我很少被人那么果断地拒绝,说实话有点伤心了。”白秋雾微笑着说,“好吧,不是朋友,那我们至少也是共犯嘛,坏蛋之间也要互相帮助。这次色诱计划我可是出了力的,计划失败我也很难过,索性我就帮人帮到底好喽,我可以帮你再一次吃到你心爱的小香肠。”
在几乎所有人眼里白秋雾都是个家教极好的乖乖女,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粗俗的话有种莫名的反差感,连一直绷着小脸的青暮雪也忍不住笑了笑。
“……你要怎么帮我?”
白秋雾忽然俯下身凑到青暮雪的耳边悄悄耳语:“就让我们一起,轮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