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猎人:曙光》,大师级六星任务,积怨的怒吼。
城塞高地。
这里曾是繁荣强盛的王国中心,却在五十年前突遭祸乱,“王域三公”之首——爵银龙在一夜之间将要塞毁灭殆尽。巨柱坍塌,高塔破碎,植物野蛮地生长,重新占领这片无人的土地。被啮生虫感染的怪物们将此地作为欢乐的狩猎场,可今天却一片死寂无声,那是对于天敌的恐惧,它们本能地逃离。
断垣残壁中紫火熊熊,大地焚尽,绝对的王者降临其间。
灼热的烈焰扭曲了空气,独角独眼、全身覆铠的虎型恶兽高视阔步,踏火而行,狰狞的面貌被火光曲照,像地狱的恶鬼踏足人间。
嗟怨震天怨虎龙。
云间梦冷静地收刀入鞘,在怨虎龙扑来的瞬间拔刀居合,锋芒若水寒照如银,清澈的刀光荡开紫火嵌入恶龙的头颅,她同时借助居合位移避开猛扑,“叮”的一声再次收刀入鞘,身后大地的轰鸣声预示了怨虎龙的追击,她二次居合躲开怨虎龙的回身下砸,银光闪灭,刀身撞击恶龙的臂铠振出尖锐的嗡鸣。怨虎龙高昂前身,致命的爆破粉尘如薄樱随风四散,云间梦弓身见切移动至粉尘死角,射出翔虫飞身至怨虎龙头顶登龙落地,暴烈的刀光在恶龙头顶炸开。
怨虎龙暴虐的力量威如山海,尖尾利爪尘土火风皆是它的武器,而云间梦只有一柄刀,也只需一柄刀,狭长的银光在暴君的威势中穿梭盘旋如云中电闪,这是人与龙的协奏曲,是致命的搏杀也是绝美的狂舞。
怨虎龙伤痕累累,仰头怒吼,吼声凄厉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武士。极高密度的鬼火从铠甲间隙喷薄而出,双臂聚火为刃,怨虎龙进入最强状态“双极鬼火”,那是斩断无数猎物,在无数场生死搏杀中掌握的伟力。
怨虎龙前肢砸地,臂刃横扫撕裂大地,怨恨的鬼火在风中哀嚎,臂刃切割烈火势如怒潮避无可避。云间梦摆出水月架势,扎步弯腰压低身位,双手横刀藏刃于身后,身体像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
银蓝的铁虫丝编织成网隔断烈火,她在体型数十倍于己身的怪物面前缄默沉静如古井之水,臂刃压顶的瞬间,古井喷发,弧月刀闪,刀锋撞击臂刃溅出暴怒的火花,刀身巨震金属悲鸣。
怨虎龙后退两步,旋转尾尖,射出三连尾炮,云间梦见切避开第一发,居合躲避第二发同时斩入怨虎龙的臂上火刃,怨虎龙愤怒地嚎叫,积怨的烈刃是它最强的杀招也是它最大的弱点。
她收刀准备居合第三发最危险的多段判定尾刀横扫。她算准距离,借助前两刀拉进了双方身位,此时迎着尾根的方向斩去便轻松避开了尾尖扫出的大范围红焰爆破。
最后一发居合斩出,弧形的刀光如轻羽垂落,云间梦缓步徐行回刀入鞘,刀镡撞击刀鞘发出清越的鸣响,身后的怨虎龙沉沉坠地,大地哀鸣。
周万语看得目瞪口呆。
“你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很简单啊,看准它的动作就可以了。只要按按键盘和鼠标,和打字一样。”
“不不不,一点也不简单啊!这跟打字根本不是一回事啊!”周万语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就像一个苦练剑术数十载好不容易跻身二流高手的剑客正对着村口吃糖葫芦的光屁股小孩装逼,结果小孩拔出糖葫芦甩出独孤九剑打得他屁滚尿流丢盔弃甲,世界观崩塌了。
“要不要我教教你?”
“我怕我学不会……”
“没事啊,我手把手教你,挑个你家里没人的日子怎么样?”
“为什么要家里没人?”
“你猜。”
“所以说,你天天跟女朋友打怪猎?”钟鸣卷起面条塞进嘴里,满脸鄙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周万语点了点头,扒了两口宫保鸡丁盖饭。下午放学到晚自习之前的时间他都会来这家校门口的餐馆吃晚饭,因为学校食堂里总有来历不明的蛋白质加餐。
钟鸣很穷,不过他人穷志不短,人生理想是被富婆包养,目前已经成功了一半,有很多二次元富婆爱他,剩下的一半就是寻找穿越过去的方法。
周万语偶尔会请他吃顿晚饭,比如今天的这碗面,全当做慈善积功德,相信死后上了天堂上帝一定会给自己这个善良的好人安排一间带游戏机的房间。
“啧,上次还骗我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天天让我看你们狗男女打情骂俏,这世界真没意思,毁灭吧。”
周万语心说上次真没骗你,谁知道云间梦就是她,不过要是说出来自己被耍了又觉得很丢人,干脆就认了,不再反驳。
钟鸣吃完面,翘起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听说高尚最近为了追个高一女生费钱费力的,人家还不领情,真是暴殄天物,怎么没有富婆看上我呢?你知道的我形式很严峻啊,这支付宝特吓人,余额只会下降不会上升,没有富婆怕是修不好了,富哥也行啊,我不介意为真爱改变性取向。”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周万语不怎么关心八卦,还没听说过这事。
“分了啊,他换女人比换内裤都勤你不知道?那女生好像是个艺术生吧,叫黄什么来着,听说挺漂亮,不过我也不关心,反正都不如我的老婆们,当然她愿意包养我的话就另说。”
周万语既不关心什么学妹也不关心他的二次元老婆,继续扒饭。
“最近你晚上放学怎么跑那么快,不等我一块走?”周万语问。
“免费的网吧,多上一秒就是多赚一分,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晚自习上,白夏云塞给他一个苹果。
“吃。”
“你认真的啊?”周万语有些无奈。
“当然了,你那天射的难闻死了,我要吃甜甜的。”白夏云压低声音说悄悄话。
“好吧。”他乖乖接过苹果吃了起来。
一只大手抓着苹果“咚咚”敲了两下桌子。
“所有人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周万语父亲周衡一边大喊,一边把苹果扔进嘴里啃了一口。
周万语坐在客厅的餐桌旁,一手撑着脑袋看向父亲。妹妹坐在他旁边,在桌下偷偷用脚踢他。母亲站在丈夫身边满脸笑意。
“众所周知,明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周衡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神情严肃得可以去出演珍珠港后发表宣战布告的罗斯福。
周万语想了想,《博德之门3》不是明天发布啊。
“提前126天庆祝我的生日?”妹妹说。
周衡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接着搂住老婆的腰肢说道:“明天是你们爸妈结婚纪念日!接下来三天我们要出去旅游,你们两个好好看家,万语你照顾好妹妹,梦霞你也看住你哥哥,听到没有?”
周万语心忽地“砰砰”直跳,这不就是白夏云说的家里没人的日子么?要把她带到家里来么?她会做什么?有点害怕……也有点期待……可惜家里还有个烦人的电灯泡,他转过头看了看妹妹,发现妹妹也看着他,嘴角正勾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看得他汗毛倒竖。
母亲正在不停唠叨:“记得上好闹钟,没人喊你们起床,上学别迟到了。冰箱里有吃的,万语你有时间就做做饭,少点外卖少吃零食。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们。这几天天气转凉,多穿点衣服。万语让着点你妹妹,别欺负她……”
周万语心说她别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哎呀行了行了,他们又不是小孩了,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去收拾行李。”周衡不耐烦地拉着老婆离开客厅。
“喂,明天开始记得给我做早饭啊,我要吃煎蛋火腿,给我热好牛奶切好橙子,夜宵我要吃酸菜拌面,还有别忘了写我的作业。”妹妹立刻下达最高指示。
周万语两眼一黑。
第一日晚,周万语伺候完妹妹,写完双人份的作业,关上灯直接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今天就不打游戏了,为明天留点精力吧,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做越线的事,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点隐隐的期待。
刚闭上眼没多久,房门被“咔哒”打开了,周万语皱着眉看过去,妹妹抱着个抱枕站在门口,屋内漆黑一片看不清她的表情,颇像什么恐怖片里来索命的女鬼。
搞什么啊,大晚上的来吓人?
他瞄了眼闹钟,时针即将扫过十二点,于是没好气地说道:“干什么啊?明天周六你不上课,我还得上半天呢,让我睡个好觉行不行?”
“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关我屁事。”
妹妹抬脚就踹:“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他差点被踹下床,愤恨地坐起身:“你到底想干嘛?”
妹妹坐到床上想了想:“给我讲故事。”
周万语叹了口气,看来不打发走她今天是别想睡了,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有了个好主意。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嗯……有款游戏《层层欢乐》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十九世纪,一位才华横溢的画家住在维多利亚豪宅中,他的妻子是位歌唱家,女儿活泼可爱,家庭幸福美满。”
妹妹蹬掉拖鞋爬上床,抓着抱枕侧躺下来专注地听故事,小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不幸的是,妻子在一场大火中被烧伤毁容,生活无法自理。画家带着妻子求医问药,却没有人能治好妻子。画家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遭受打击的他精神失常,他斥责女儿的画垃圾,对妻子冷漠不理,把自己锁在画室里疯狂酗酒。妻子对容貌越来越偏执,质疑画家嫌弃自己,她往画室里扔死老鼠,他们争吵不断。”
“那……那后来呢?”妹妹怯生生地问。
“后来画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写下悔过书,决定对妻子道歉。”周万语看向妹妹,眼神温柔和蔼。
“那他们和好了吗?”
“画家呼喊妻子,却没有人回应他,他打开浴室门,浓稠的鲜血从浴缸中溢出,蠕行爬动到他的脚下。
画家疯了,他决心创作一幅最完美的画作,他剥下妻子的皮作画布,抽出妻子的血作颜料,磨碎自己的腿骨作画底,拔下女儿的头发作画笔,砍下妻子的手指作润色,挖出妻子的眼睛与自己一同欣赏最完美的杰作……”
“呀啊啊啊啊!”
妹妹一脚飞踢把他“咚”地一声踹下床,冲到房门外。
“什么鬼故事,去死吧你!”
门“砰”地关上了。
“别走啊,我还没讲完呢。”周万语爬回床上,看着落荒而逃的妹妹,嘴角浮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可惜他没躺多久,门又“砰”地被撞开了。
“你有完没完?”
“我……我……不敢睡觉……”妹妹小心地关上门,一点一点挪到他床边。
“啊?”他一时以为听错了。
“家里好空……好安静……有点……吓人……”
他没忍住噗嗤一笑,一直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妹妹居然也有害怕发抖的一天,只恨屋子太黑,不然拍下来能当一年的笑料。
“你笑什么笑!都怪你的鬼故事!”靠近哥哥之后她似乎恢复了勇气,手臂一抬就把抱枕砸在哥哥脸上。
“你多大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觉?”
“要你管?”
她抬脚踹了踹哥哥让他腾出一片地,爬上床就抢过一大半被子盖身上。
“不许碰我,不然杀了你。”
“谁要碰你啊。”周万语翻了个身,两人背对着睡觉。
上次一张床睡还是小学时候了吧,那时候妹妹多可爱,天天黏着人喊哥哥,结果现在成了这种讨厌的性格,还隐约往变态的方向发展了。一定是家庭教育的缺失,爸妈太宠她了,这种家伙就要靠棍棒教育,揍几顿就老实了。他百无聊赖地想着。
好像有次爸想揍她还被我拦着了,可恶早知道就不拦了。
屋里沉默了一会,窗外无星无月,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台上,浓稠的墨色笼罩着小小的房间。
妹妹忽然开口,轻声说:“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妹妹小手抓着被子,轻声问:“你……和你女朋友到哪一步了啊?”
周万语想总不能说到了厕所手冲的那一步吧,就说:“接吻。”
“真的?没有做别的事?”
“真的,那天她是胡说的,你别信。”
“可是……你这几天垃圾桶里都没味道。”妹妹语气里略有丝委屈。
周万语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不是,那什么,你还真天天闻啊?”
“我……我没有!我是不小心闻到的!”
“哪有妹妹天天不小心闻哥哥垃圾桶啊?”
“你就说是不是嘛!你是不是都……都射那女人里面了?”妹妹使劲揪了揪被子裹在身上。
“呃……”周万语想了想,实话实说总好过被误会吧,虽然我的确有点想做那种事吧,但毕竟还没做呢,别随便给我塞个罪名,“其实是……她会用手帮我射出来。”
妹妹沉默了一会。
“变态。”
“每天闻垃圾桶的人没资格说我。”
屋内重新归于寂静,周万语看妹妹不再说话,闭上眼睡着了。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伴随着呼啸的晚风,屋内夜幕沉静。
“唔……嗯……”
什么声音啊,难道有蚊子?真讨厌。周万语朦朦胧胧地想道。
好烦啊,腿好痒,我腿不是在被子里么,怎么咬到的?
他忽然猛地惊醒,哪有什么蚊子……这……腿上分明是衣物的触感,我睡觉只穿一条内裤,哪来的衣物?这声音又是?
“啊……嗯……”妹妹哼出轻微的娇喘声。
『还是装睡吧……总觉得睁眼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妹妹的双腿夹住他的一条腿,在大腿根部来回磨蹭,四腿交叉。两只手从腰下穿过抱住他,在胸部上下乱摸。
妹妹身上的纯棉睡衣材质极薄,透过睡衣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大腿内侧紧致的肉感,妹妹身材很苗条腿也很纤细,膝盖和小腿骨时不时撞在他腿上。
『硌得我好难受……但是没法反抗……这种时候要是动一下暴露我醒了……绝对会被羞愤之下的妹妹给杀了吧……』
女孩的肋骨透过纤瘦的躯体硌着他的背部,但最要命的是两团绵软的圆球压了上去,随着身体的运动蠕动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女孩的体香。
周万语下体忍不住充血立了起来。
『怎么回事……明明是那么小的胸……为什么这么舒服啊……我不想做对妹妹发情的变态啊……』
“啊……啊……”
妹妹猛地夹紧了双腿,阴部紧紧地贴上去,他腿上忽然传来衣物潮湿的触感,有一丝微凉。
妹妹夹住他歇了一会,接着在他胸部摸索着,找到乳头的位置,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向下探寻,滑腻的触感顺着胸口、肚子、小腹延伸直到被内裤挡住。
『别……别再往下了……』
细腻的小手摸到了内裤上的凸起,急促而灼热的气息吐到他的背上让他浑身一紧。
妹妹松开他的大腿,笨拙地把内裤向下拉,勃起的肉棒勾着内裤阻止她的行动,她左边拉一下右边拉一下,指关节在哥哥屁股上撞来撞去,最后抓住前面奋力一使劲把内裤扒了下去,坚硬炽热的肉棒忽地弹出碰在手上,惊得她手一缩,又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
她沿着根部向下摸到了两颗蛋蛋,转动指尖像弹钢琴一样在蛋蛋上轻抚,又把两颗蛋握入掌中,慢慢收紧手指挤压。
周万语拼命忍耐,只觉得再捏下去两个最宝贵的东西就要爆了,差点喊出声来。
所幸妹妹似乎是怕惊醒哥哥,没有继续用力,她松开蛋蛋,小手像一只五脚蜘蛛从肉棒根部一点点往上爬,边爬边捏,好像在确认形状和手感。
一直爬到龟头处,发现这里似乎变得柔软了,于是又好奇地捏了捏。
在视线被剥夺的黑夜中,触觉的敏感度成倍增加了,周万语还不敢反抗,只能被迫接受侵犯,而对方还是自己的亲妹妹,背德感又加剧了快感,为了憋住不射简直用光了一年份的忍耐力。
妹妹突然停手了,伸出指尖沾了一点龟头处溢出的透明液体缩回了手臂,不知道做了什么。
周万语胸部剧烈地起伏,为了不喘出声音拼命忍耐。
『终于结束了……还好忍住了……』正当他这样想时,那只灵活的小手又缠了上来,轻轻握住他坚硬如铁的肉棒,双腿也重新夹紧了他的腿,膝盖顶住他的蛋蛋。
『救命……』
让他意外的是,妹妹突然不动了,原本急促灼热的呼吸变得平稳,轻吐在他的背上。
『这……睡着了?』
他身体被妹妹牢牢地钳住动弹不得,最敏感的部位还被握在手里。
『你睡得舒服了……你这让我怎么睡啊……』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周万语伸手在闹钟响之前关掉了它。
他花了一晚上时间,终于在不惊醒妹妹的前提下一点一点挪出了掌控,代价就是几乎一整晚没睡。
看了眼妹妹香甜的睡颜,他拉了拉被子给妹妹盖好,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
“你眼睛怎么回事?被人打了?还是想去动物园应聘熊猫啊?”白夏云惊奇地问道。
“晚上有蚊子,没睡好。”周万语无精打采地说,心想是只拿我的腿自慰,还喜欢摸我下体的超级大蚊子。
“那今天的月考你没事吧?”白夏云有点担忧地问。
“我尽力吧。”
看到白夏云关心自己,他总算是感觉舒服了一些。快速扫了一眼周围,老师不在,他按着白夏云的肩膀,嘴唇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加油啊,别辜负我辅导了你那么多天。”
“嗯,当然了。”白夏云红着脸害羞地说。
看着她的反应,周万语笑了笑,觉得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女朋友了。
“今天考完来我家吧。”
“好呀。”
他站到走廊处吹了吹风,试图让昏沉的头脑清醒一点,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很舒爽。
“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侧头一看,青暮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有点意外啊,她很少因为学习以外的事情找人说话。
“嗯,昨晚没睡好。”
“要喝点提神的茶吗?”她把手中的保温杯举到胸前问道。
“哦,谢谢你啊。”周万语接过杯子,旋开杯盖,浓浓的茶香携着热气扑鼻而来,他忽然愣住了。
等等,这是间接接吻吧,她不在乎么?周万语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怎么了,不喜欢?”
“不……不是。”
周万语连忙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虽然她的话很正常,但配上那毫无语气波动的冰冷声线,总觉得要是敢拒绝的话她会掏出把枪来指着他的脑袋。
周万语把保温杯还给她:“你每天都在杯子里装提神的茶么,睡眠不好?”
“嗯。”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状态啊,看她没什么想聊天的欲望,周万语告别了她,走进考场。
青暮雪的视线跟着他移动,直到被教室所阻隔。
周万语看着眼前的试卷,只觉头昏脑胀,一股恐怖的压力压向他的灵魂与肉体。
阅读理解站起来“哐哐”砸得他头晕目眩。
完形填空看着像用什么东南亚灭亡了几百年的小国早已失传的语言写的。
立体几何好似南太平洋海底某位不可名状古神的宫殿拉莱耶,波橘云诡的线条既是钝角又是锐角,既是直线又是曲线。
坏了……
走出考场的时候,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回到教室拎起书包就往外走,生怕平时总来和他对答案的几个人逮住他。
他趴在走廊的围栏上,夕阳缓缓沉落,赤红的余晖从高楼背后洒向天边,下方的操场上人群欢笑着庆祝月考结束,热闹地商量周末去哪里看电影去哪里逛街,他只觉得心烦意乱。
白夏云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拍他的肩膀:“哼,你怎么不等我就出来了!话说你辅导真的有用诶!我感觉这次考得顺利多了,我写完数学后居然还有时间检查!啊当然我最后几题不会啦,肯定不如你这个大学霸。”
“那就好。”周万语靠在走廊的围栏上,有气无力地说。
“诶,你怎么啦?”白夏云察觉到他的异样。
“嗯……我这次大概考砸了。”
“啊,不会吧?哎呀没事啦,我都考砸几百次了,不还是好好的,这又不是高考,没事的没事的!”白夏云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只好苦笑两声:“是啊,希望没事吧。”
“没事没事!今天说好了我去你家玩的哦,你在这里等我,我上个厕所就来!”
他点了点头,其实他已经没什么兴致了,只想一个人静静,但既然考前都说好了,那也不好食言。
白夏云很快就回来了,抓起他的手就走。
“走走走,去你家!对了,把你的手机给我!”白夏云忽然严肃地瞪着他。
“啊,你没带手机吗?”
“不是啦,我要检查你的手机,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勾搭其他女生!”
“好吧。”他把手机递了过去,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事情完全不带慌的。
呃……好像还是有点心虚的,昨晚刚和妹妹睡了一觉,被单方面侵犯了一晚上……看来得找机会和妹妹说清楚,早点处理掉这个问题,我可不想做什么劈腿妹妹的变态……
白夏云看了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给我保管一天。”
“有这么不信任我吗,我看起来是那种花心的人吗?”他无奈地问道。
“我信任你,可我不信任其他女生啊,万一有谁眼花了看上你这根木头呢?”
“除了你没人看上我的。”
“那可未必,我男朋友虽然傻傻的,但还是很有魅力的。”白夏云突然抱住他的胳膊,亲密地蹭了蹭他。
他摸了摸女友的小脑袋,笑了笑:“你也是啊,傻傻的,但是很可爱。”
“你才傻。”
“你才傻。”
“反弹。”
“反弹。”
“反弹。”
“好了好了!够了,我认输。别说了……路人都在笑我们小学生吵架了……”
周万语推着自行车,白夏云搂着他的胳膊,他们走在夕阳笼罩的街道旁,漫无边际地聊着毫无营养的话题,考试失利的烦躁感忽然被冲淡了。
一百多年前,来自法国的传教士曾在这座六朝古都种下第一棵梧桐,后来人们纪念孙中山时又栽下了上万棵梧桐树。百年渊源的古树在老街边茁壮生长,枝繁叶茂树冠相连,他们行走其中仿佛置身于时间的隧道,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他想,至少现在,一切糟糕的事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充满了希望,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