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逐渐掩住了月光,剑阁内昏暗无比,除了晚风吹过窗棂的空响,大门传来一声“吱呀”,两道影子从外融入到黑暗的阁内。
“大哥,这地方看着少说也荒废了几十年了,不像有宝物的样子啊。”其中一个黑影扯下遮面的黑布,露出精瘦的面相,滴溜溜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
为首的黑影也脱下面罩,圆润的脸蛋上布满汗珠:“他娘的,热死我了。”抹了一把汗说道:“不可能啊,花焰瑾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这来,那娘们一向无利不起早的。”
胖影子从桌案上捻起一抔香灰,说道:“看她带下山的老头,什么东西都没带,多半是要他那个人,至于他的东西,咱们再找找。”
“行。”瘦影子摸出火折子,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室内。“大哥,要我说这地方还不如上次去的听潮楼呢,光是绝版的秘籍就顺到了三本啊。”
“所以说啊,跟着那娘们总是有肉吃,这里外面虽然看着破败,里堂倒是有人时常打扫,别抱怨了,赶紧翻翻。”胖影子打开一扇柜门,都是不入眼的杂物。
瘦影子手护着火苗,见柱上有一盏未点燃的油灯,掂起脚伸手点燃了灯芯,既然这里已经无人看管了,他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
收回火折子,垂下的手臂前忽然亮出一张脸,在灯光下怒气腾腾地瞪着二人。
“诶哟我的妈呀!”瘦影子惊慌失措的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胖影子一听动静,不由分说立刻丢下瘦影子,“哐嘡”一声破开面前的窗户,圆润的身影球也似的滚了出去。
“诶哟!大哥!别丢下我!”瘦影子见大哥落荒而逃,也是魂飞魄散,朝着大门跑去。
楚缘轻轻一抬脚,瘦影子便咕噜噜的绊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哼。”楚缘轻蔑的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盗贼,转头冲出去追赶胖影子。
待楚缘消失后,瘦影子才捂着鼻子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嘶,下次得和大哥商量我做诱饵了。”
楚缘见那胖影子虽然体态臃肿,但身形却很灵活,从剑阁往山门奔跃,竟难以拉进距离。等到楚缘追到山门,那影子已经一跃钻进到了山林之中。
“这些不要脸的毛贼。”楚缘轻轻跺脚,转头回到住处。
看着桌子上还完好的布囊,楚缘穿好外衫,别好腰间的玉佩,看房间里已没有贵重物品后,提上佩剑和布囊,掩上房门,打算立刻就下山。
“唉哟哟,原来藏在这里啊。”这时突然房顶上传来笑声。
楚缘一惊,忙的后跳朝屋顶一看,竟是那一胖一瘦的两个毛贼。
“大哥,这招真是屡试不爽,与其瞎咕噜东找西找,还不如主人家亲自找呢。”瘦影子打趣道。
胖影子坐在屋脊上,脑门上成串的流汗,拿着面罩扇着风说道:“小娘们儿,把包里的东西留下吧,咱兄弟俩也不为难你。”
“呵,我还嫌你逃得太快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楚缘把布囊系在了腰上,提着佩剑说道:“若是现在下山,本姑娘可以既往不咎。”
“嘿你这小娘皮,敢小瞧我们。”瘦影子拽着一口公鸭嗓,气急败坏地跟着大哥跃下房顶,稳稳落地后亮出架势。
“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窃猪盗猴的厉害。”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什么猪啊狗的,没听过。”楚缘半步后撤,腰间的剑柄蓄势以待。
“切,现在的后辈真是孤陋寡闻。”瘦影子又耍了一套招式,眼尖的楚缘却也发现了瘦影子身旁的落叶开始围绕他缓缓旋转。
“哼,你这又耍的什么猴戏。”楚缘不屑一顾,对着瘦影子讥讽道。
“错啦!我才是猴!”旁边的胖影子突然跃起,速度之快竟隐约可见残影,“嘿!”胖影子冲上楚缘面门,推出一掌。
楚缘眼疾手快,即刻将佩剑护在身前,一道拳劲轰然打在剑鞘上,“哐”一声,楚缘后飘卸力,竟觉得虎口有些发麻。
“你们不是一般的盗贼。”楚缘盯着二人说道,平静的胸脯有些起伏。
“哼,我们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窃猪盗猴!”瘦影子从大哥的背后窜了出来,原来那一式竟是让大哥更迅速的突进。
“我就是窃玉猪。”瘦影子摆了个虎式手刀。
“我就是盗香猴。”胖影子展出白鹤亮翅。
“哼,一群鸡鸣狗盗之徒罢了。”楚缘也不落口风,重新调理了一下内息。
“嘿你这小娘皮,竟如此折辱我们,要不是爷爷我看你有几分姿色,刚刚那一掌下去,可是要见血的。”盗香猴眯着圆滚滚的眼睛,两指指着楚缘说道。
“要我说乖乖把腰上的东西交出来,看你如花似玉的,咱哥俩也不忍心动手啊。”窃玉猪在一旁插话道。
“呸,就凭你们也想抢我东西。”楚缘轻啐了一口。
窃玉猪悄悄贴近大哥耳边轻声说道:“大哥,好像唬不住她啊,真要动手吗?”
盗香猴摸了摸脸上的肥肉,说道:“管他娘的,贼不走空,一会记着收着点,咱们可从来不伤人的。”
楚缘见二人埋头不知说些什么,正要悄摸着拔剑突袭,只听盗香猴大吼一声:“吃我一拳!”右脚一蹬跃出三丈外。
楚缘自知避战不及,轻喝一声,腰中佩剑“铿锵”出鞘,一剑砍向挥斥而来的拳风。刀光划空一闪,迎面呼来的劲风被一分为二,带起楚缘两鬓发丝向后飞起。
乘势追击,楚缘又向上撩起剑刃,意欲砍掉盗香猴的手臂。盗香猴即刻后撤,手臂快速得翻转,竟贴着刀锋避过利处。
这时窃玉猪又从侧身突入,探出一爪夺向楚缘腰间的布囊。楚缘提膝顶开即将碰到腰间的窃爪,又立刻俯身,接着抬腿的力势使出一招兔子蹬鹰,鞋底直取窃玉猪面门。
窃玉猪立马避开脑袋躲闪,劲腿在耳边带起风声,洁白的小腿上的一圈罗袜,堪堪磨过耳脚。
盗香猴又是一拳打出,头腰平行的楚缘单手撑地,踢出的长腿顺势划出一条弧度,已腰周为点,另一只腿也笔直横起,待盗香猴拳劲已至,楚缘已是头下脚上,优美的倒立一字马,让烈拳打在了空处。
还没等盗香猴瞧见拳下亵裤,楚缘猛地并起双腿,盗香猴直觉手臂瞬间被温暖的嫩肉所包裹,紧密得不能动弹,而楚缘的动作还没结束,固定好手臂后,倒立的楚缘直接挥出一剑,急要取盗香猴双腿。
盗香猴惊觉大意,脸上的肥肉也绷紧了起来,茫然想将手臂抽回。
“唔咦……”楚缘直觉腿缝间的手臂突然变得暴躁,像是不安分的肥鱼要极力挣脱鱼钩,却摩擦在羞人的私处,让楚缘的剑势慢了几分。
“喝呀!”窃玉猪刚躲开腿势,见大哥有难,也不顾什么怜香惜玉了,直接横空扑向倒挂的楚缘,拦腰朝外飞去。
三人失稳咕噜咕噜滚成一团,手中的长剑不慎脱手,天选地转间楚缘痛呼一声。
待平静下来,盗香猴忙得抽出手臂,也不管已经被楚缘的双腿夹的通红,撩开裤脚看自己粗胖的小腿还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大……大哥!!!”窃玉猪慌张的叫道:“快看!”
盗香猴听闻过去,之间入眼白腻腻的一片,青白的褶裙撩在了腰间,蜜桃似的嫩臀引入眼帘,虽粘上些灰土,却凸显了肌肤的细腻。
“慌……慌什么!搞村长老婆的时候,怎不见你这么慌。”盗香猴吞了口唾沫,抹汗说道。
“不……不是!!!血!!!”窃玉猪扯着个公鸭嗓子,赶紧扶起楚缘,之间楚缘小腹上的布囊血渍浸染,痛苦不堪。
“这……”盗香猴也慌了身,圆球似的爬了过来,见楚缘还死死捂住腹上的布囊,伸手也拿不开,微微可听啜吟。
“快带她进屋。”二人一个抄起腋下,一个搂起双腿,轻拿稳放地将楚缘带回了里屋的床上。
窃玉猪一脸焦急的在屋里转着:“怎……怎么办大哥!!这……这弄出人命了啊!”
胖嘟嘟的盗香猴撩起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人又没死,赶紧的。翻翻这里有没有药。”
窃玉猪得令,急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盗香猴蹲在楚缘床边,看她还捂着腰间的布囊,血渍已经将布囊染红。盗香猴看的眼睛生疼,哥俩顶着怪盗的名号几十年,翻墙入户连只狗都没有伤害过,哪曾想今天在这破了戒。
盗香猴捏住楚缘纤细的手臂,后者还是不愿移挪半分。“我以我哥俩的性命发誓,绝不拿取你的财物,否则天打雷劈。”
楚缘依旧咬着下唇,眉头紧皱不愿松开。
“他娘的,你要怪便怪吧。”盗香猴觉得多说无益,这小娘皮固执的像自己老妈。便用力掰开楚缘相对无力的手掌,轻轻拿开染红的布囊,一片锋利的刀片插在小腹上,冷冷的泛着幽光。
“啊?”盗香猴目瞪口呆地看着剑片,一时间也没想明白布包里怎么会藏了个这东西。
“哎找着了找着了!”窃玉猪手里拿了一箱瓷瓶,一股脑放在桌上。接着挨个扒开盖子细细闻了一下。“这瓶是金创药,可以用。”
“好,我们先把剑片拔出来。过来帮忙。”盗香猴说道。
窃玉猪拿着药瓶,按住楚缘的肩膀,盗香猴手指捏住剑片的一段,开始使力往外拔剑。
“唔!……呜……”楚缘的娇躯激烈得抖动着,如不是被窃玉猪牢牢摁住,只怕能疼到坐起来。
“诶?”盗香猴竟发现剑片纹丝不动。“他娘的,我要用力了。嘿!”盗香猴用力向上提着剑片,任然不能移动,连楚缘的后腰都离开了床面。
“呜!!哈唔……!”
“哎哟哟,疼诶!我的亲娘!”窃玉猪吃疼大叫。
楚缘忍受不了痛楚,一把捏住摁在肩膀上的手臂,指甲都要陷入衣服里。
盗香猴见剑片依旧牢不可动,突然间竟然反倒感觉到一股吸力。“啊?”局势突然变成了角力,盗香猴也不明白怎的剑片反倒逆着自己,只好更加用力。突然间,剑片隐隐发出光芒,盗香猴手指陡然吃烫,怪叫一声松开有点焦味的手指,扑通一声栽倒在桌面之上,哐啷啷打碎了桌子,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扬起一大股药尘。
“唉哟!收不了了!”窃玉猪也忍无可忍,赶紧松开楚缘,抽出留下血印的手臂,赶紧扶起满身药粉的大哥。
“怎……怎么个情况啊!”二人看着床上痛苦挣扎的楚缘,一时间不知所措。
“啊!!!!!!”一时间,腹中的剑片瞬间刺入消失,楚缘突然大叫,尖锐的女声中还带着雄厚的内力,二人立马堵上耳朵,却还是被连带着破碎的木门震出屋外。
刺入剑片又像泥入大海,像砂砾似的流失。
“哎哟喂。”在地上滚了几圈的两人踉跄着站了起来,口中都溢出一道血痕。
“他娘的,爷爷我也管不了了,快撤!”说着赶紧往山下跑去。
“大……大哥!等等我~”窃玉猪捂着胸口,赶紧追了上去。
床榻上,楚缘的身体阵阵痉挛着,小腹处点光萦绕,衣服上的血渍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退到伤口,四筋八脉隐约有电芒闪过,不省人事的楚缘直觉身体陷入到旋涡之中,自己就像无能为力的孤舟任由风浪拍打。耳边隐约听到气泡爆裂之声。
朦胧间,楚缘依稀看到自己在某人的怀中,可是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始终看不清,耳边尽是水中的沉鸣,完全听不清。只觉脸上滴滴答答,沾上了温润的水滴。
“啊!”楚缘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恍然间朝阳刺了眼睛。楚缘微微分开手指,入眼处缺失一片杂乱。
破烂的屋顶透进来阳光,也照耀在少女晶莹的眼眸上。
“诶!”楚缘赶紧摸上小腹,低头一看竟然毫发无伤,破洞处露出白皙的肌肤。
“完了……”楚缘赶紧闭眼,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那胖子叫盗香猴的,要给自己拔出剑片,疼得自己昏死了过去。
“哼,天打雷劈是吧。”楚缘自以为是那二人拿走了剑片,咬牙切齿说道。
看着一地狼藉,楚缘翻身下床,行动竟然没有一丝不便,只觉得衣物有些脏乱,还有些束身。
“还好衣箱在床底下。”楚缘仔细查看了四周,果然半个人影也没有,二个盗贼肯定远走高飞了,留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
想到这楚缘气不打一处来,蹲下身翻出衣箱,重新拿了套门派衣物。这件衣物要比身上的大了一圈,师父说这是委托山下的许大娘修裁出来的,那时楚缘已经开始长个子了。
“唉,这下怎么给师父交代。”楚缘摇了摇头,走到破屋还算有遮蔽的一角,伸手解开已经松垮的腰带,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温润诱惑,后抬起小腿,脱下精致的布靴,织白罗袜的小脚可人怜爱,手指勾住袜子外圈,沿着足踝脱下,光滑细腻的脚背隐约可见浅浅的血管,袜子掠过处,玉足纤细,只勘盈盈一窝,足心泛着淡淡的粉红,剔透且细腻,好似美玉。五根玲珑的脚趾微微翘起,指甲在眼光下有着隐隐桃色。
双手解开襟上的扣子,沿肩脱下贴身的布衣,刀削般的锁骨衬托着纤细的雪脖,洁白的胸口上,起伏这两团如脂似玉的肉团,动作间如碧波荡漾,让人想一头沉溺其中,粉嫩的乳尖好似春笋,挺拔俏丽,天山的瑶池也不如此刻让人垂涎欲滴。
楚缘围上衣服,才觉得堪堪合身,自己却没发觉,自己的妙体已经偷偷摸摸的发生了变化,女性的魅力更胜以往。
收拾好行李,楚缘嘴里念叨着窃猪盗猴的名字。“当务之急是要把它找回来。然后去永澜州找叫欧平治的人。”少女捡起配剑,望了残破的旧屋一眼,便转头下了山。
即使重新回想起今天,楚缘也不会想到那残剑竟融入了自己体内,而它寄宿的地方,却是被它刺伤的娇弱花房。这对她来说是福是祸,恐怕永远也想不明白。
太阳还是上了三杆,独行的绿衫走向远方,清脆的鸟鸣在山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