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陆然是个要面子的人。
这两只小家伙他刚放生,转头就死在了这灵气潮汐下,那还真有点打他的脸。
所以,便出手了!
正好它们体内此前还余有一丝春生剑意,陆然便帮了它们一帮,以春生剑意再度催生了这一丝。
何为春生剑意?
“春”字代表枯木逢春,而这“生”字便是生生不息的意思。
在春生剑意的加持下,两只小家伙对视了一眼,脑海中掠过了此前放放生它们的那少年,随即毫不犹豫地游向了石门。
本就是尽在咫尺,下一瞬便越过了石门。
“嗡!”
刹那间,道道灵气涟漪颤动,石门爆发出极其璀璨的六色光辉,包裹住了这两只小家伙。
整个天地的灵气潮汐亦是开始疯狂倒灌,尽数没入了它们体内。
在这灵气潮汐倒灌下,这两只小家伙的色泽开始变化,从一开始的红黑变成了五颜六色,就像是灵鳕王一般。
而它们本是短小的两根灵须亦是开始生长,身后更是伸展出了两道灵气彩翼,彩色光芒越发璀璨。
显然,它们已经开始蜕变了!
下一瞬,石门再次一颤,带着这两只小家伙没入西凛湖中。
见到这一幕,虚空中的神秘黑袍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看了一眼黎寻,身影瞬间消失。
他清楚,今夜想得到这石门已然成了空谈。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轰!”
另外一边,灰袍神秘强者被一道六色残影贯穿,直接炸开,当场魂飞魄散。
此时,虚空中只余下了黎寻与沾染着皇主境鲜血的灵鳕王。
黎寻朝着灵鳕王恭敬地施了一礼,并未多言,便离开了西凛湖。
后者则是摆动着灵气彩翼,化作一道六色流光,没入了西凛湖中。
“结束了吗?”
“石门已经不见了!”
“可惜了一场造化啊!”
不少修士发现那交战的余波止息,纷纷又掠回了西凛湖周边,却是露出了惋惜之色。
他们并不在意西凛城城主与神秘强者谁获胜,只是在意那石门所带来的灵气潮汐消散了。
不过众人也没办法,在刚才他们也发现了还有另外两股极其强大的气息出现,均是皇主境。
在这种动则山崩地裂的交锋下,谁还敢不要命跑回去?
“蓉姨,我们也回去吧!”
陆然散去了【镜花水月】神通,看向了旁边的成熟美妇。
他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陪陪蓉姨,尽些晚辈的孝心而已。
现在飞鳕翩跹也欣赏过了,孝心也尽了,自然没必要再逗留在这里。
“嗯!”曲绮蓉颔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此次西凛湖之行虽然发生了些意外,但还是给她与然儿留下了许多宝贵美好的回忆。
她准备回去后,把这些回忆统统都刻在云雕石册上,包括那一吻的画面。
“嗡!”
陆然掐出一道法印,控制着法舟往西凛城主城掠去,那里有能直达宣城的传送阵,能节省许多时间。
因为封眠咒印的缘故,每隔一天要炼化一次,今日的还未完成,回去还要炼化牵引蓉姨体内的阳煞。
迷离月色下,点点雪花飘落,不时伴随着一阵寒风。
玩了一天,吃了一天的小狐狸嘤嘤,早就困地不行,趴在柔软的蒲团上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陆然边控制着法舟,边和蓉姨闲聊着,借此打发时间。
“嗡!”
忽然,虚空扭曲,一道裹着彩裙,赤着精致玉足,身后伸展出灵气彩翼的绝艳美妇出现在法舟上。
她的肩膀上,还有两只彩色灵鳕不断游动,不停地在“唧唧”地好像在表达着什么。
“灵鳕王?”
陆然神情凝重,一眼便认出了她。
虽然不是本体,但那熟悉的气息,还有那标志性的灵气彩翼,便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一旁的曲绮蓉亦是看出了灵鳕王的身份,皱起了黛眉,不明白为何对方出现在法舟上。
灵鳕王扫了肩膀上的两只灵鳕一眼,看向了陆然与曲绮蓉,红唇微启道:
“你们此前帮过她们,有何要求,本王都能满足你!”
这两只已经变成彩色灵鳕煽动着小彩翼,亲切地游到了陆然与曲绮蓉身边,“唧唧”地叫唤着不停,表达内心的感激。
“我帮这两只小家伙并非是为了什么好处,只是顺心而为罢了!”
对此,陆然却是摇了摇头。
显然,灵鳕王已然从两只小家伙那里得知了此前发生的事。
不过他并不想以此获得什么好处。
不是陆然清高,也不是他了不起,而是他的确是顺心而为。
就像此前他和蓉姨说的,他踏入修行一途,不求长生,只求心安。
“他不要好处,那你呢?”
灵鳕王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位熟美贵妇身上。
“妾身亦是一样。”曲绮蓉莞尔一笑,看向了自家然儿。
她起初让然儿放生这两只灵鳕,也不是为了索要什么好处,而是在它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希望它们也能打破束缚罢了。
“你们虽不求,但本王却不能不报恩。”
“不急,你们可以仔细想想!”
灵鳕王美眸内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深深地看了一眼陆然与曲绮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求机缘的人。
“对了前辈,你可曾听过元阴蕴灵体质?”
“这种体质自出生开始,就蕴含了极其浓郁的元阴灵蕴,而且每每修炼之时,还会截取真元!”
沉吟了一会,陆然灵光一闪,出言询问道。
普通的灵鳕,寿元极其短暂,可能不到两百载。
但是一旦蜕变成了灵鳕王,能活得岁月便会变得悠久漫长。
以眼前灵鳕王皇主境圆满的修为来看,应该度过了不少岁月,或许能知晓有何功法适合元阴蕴灵体质。
提及自身的体质,曲绮蓉亦是把目光看向了灵鳕王,希望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若说她现在唯一担忧的事,便是自身的体质。
她不想看到有朝一日,自家然儿还是少年般的模样,而她却已是两鬓斑白。
哪怕然儿不介意,但她自己呢?
她想陪着他度过更多的光阴,一直把云雕石册雕一页一页地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