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街道派出所,却也有一间关押室,王二驴被关进去,那个所长就领着两个警察开始审问他,王二驴一口咬定那些服装与他没任何关系。警察循循善诱地说:“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事和你有关,但赃物在你的工地上发现的,你是施工队的头儿,你想推脱责任是不可能的,就算不是你干的,也是你手下的工人偷的,你有责任配合我们找出偷东西的人!”
王二驴很肯定地说:“俺手下的人也不会干这事儿,你们还是去找真正偷东西的人吧!”
“赃物是在你们的工地里找到的,你说没人偷管用吗?那些服装不会是长翅膀飞到你们工地的木料堆里去的吧?如果你不找出是谁偷的,那我们就要拘留你,因为你是建筑队的包工头儿,而且,我们有理由解散你们的建筑队,因为你们妨碍了公共安全,这个你应该懂!”
王二驴气呼呼地说:“俺懂什么啊?俺们没偷就是没偷,这明摆着是有人栽赃陷害俺们,你们要查出那个陷害俺们的人!”
几个警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那个所长又说:“在这里说一切话是需要证据的,你说有人陷害你有什么证据?是谁陷害你们?”
王二驴瞪着眼睛,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魏天成了,他是贼喊捉贼,把东西藏到俺们工地上,想诬陷俺们,就是想把俺们赶走!”
所长冷笑一声,说:“你这都是凭空设想的,我再说一遍,你要拿出谁陷害你们的证据才管用!”
“俺要是能拿出证据来,还要你们这些警察干啥?弄清事情真相是你们的责任!”
所长有些恼怒了,说:“我们掌握的唯一证据就是在你们工地找到了赃物,你想抵赖也没用,目前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你指出你手下谁偷了东西,第二,你找不出来是谁偷的,你作为包工头就要担当这个偷盗的罪名,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
之后,所长就命令一个警察,“先把他考起来,等他交代清楚再说!”
一个警察上来,就用手铐子把王二驴的双手拷上了。王二驴冲动地叫道:“俺没偷东西,俺没犯法,凭什么拷俺?”
“你是嫌疑犯,我们扣你是正当的,要是落实了你的偷盗罪行,那不仅仅是拷你这么简单的,还要起诉你,判你的刑呢,你还是考虑坦白从宽这条路吧,给你点时间好好考虑,下午我们再来审问你,希望到时候你能想通了,很好地配合!”
几个警察说完就出去了。
王二驴像个暴躁的狮子,憋气窝火发怒,但又无可奈何。没过一会,关押室的门又开了,进来的却不是警察,而是一脸得意的魏天成。魏天成叉着腰站在王二驴的面前,讥讽道:“王二驴,看来你是和公安局派出所有缘啊,隔三差五的就要来这里做客,你不会是贱皮子吧?啊,呵呵呵!”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二驴恨不能上去揍他一顿,但手被拷着,又是在派出所里,他忍住了,却眼睛喷着烈焰看着他,问道:“魏天成,你要是个带把儿的男人,你就和俺说实话,是不是你把那些服装放到俺们的工地里去的,然后报警说被盗了!”
魏天成稍显慌乱了片刻,马上嘿嘿一笑,说:“王二驴,你可真能编故事,明明是你指使人偷了我办公室里的制服,却还要说是我诬陷你,你的心可真大!”
王二驴知道他是不会承认的,就狠狠地骂着:“操,你真不是个男人,你就是个绿盖王八!”
魏天成一脸的猥亵,说:“王二驴,你还有脸说我是王八?你才是地地道道的王八呢,你的小媳妇白薇啊,被我六叔搂着睡了一年多,都操烂了,可你回来后,还稀罕八叉的做你的媳妇,你有没有点男人的骨气啊,你这才是真正的王八呢!”
王二驴忽地起身,叫道:“王八犊子,你敢再说一句?”
魏天成连连后退,惊恐地叫道:“你想干啥?在派出所里你还想打人怎么的?那样你的事就更大了,你的施工队就等着解散吧!”
王二驴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他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鲁莽了,他压抑着羞恼,看着魏天成,说:“小子,虽然你现在不是王八,但俺早晚会让吗当王八的,不信你就等着!”
魏天成满脸的不屑,说:“就凭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想给爷爷我扣绿帽子啊?下辈子你都别想了!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绿帽子吧!“王二驴,你还不知道吧,我六叔说不定哪天就又出来了,你媳妇又快被我六叔搂着睡了,哈哈哈!”
王二驴狠狠地说:“巍老六敢再动俺媳妇,小心俺割了他的老二!俺倒是要让你当王八哩,不信,你就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老子迟早是要让你当王八的,你看看你那小鸡巴样,就是一个王八!”
魏天成不以为然地说:“嘿嘿,就算我真的当王八,也轮不到你给戴绿帽子,你也就是快当快当嘴皮子吧,王二驴,目前你还有闲心斗嘴啊?你还是想想你怎么能不坐牢吧,如果你坐了牢,那你的小媳妇就又是我六叔的了!”
“小王八,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别让老子一会忍不住打你个稀巴烂!”
王二驴动了动身体,就要靠近魏天成。魏天成早已经领教过王二驴的野蛮,不敢再激怒他,就说:“王二驴,我来是和你商量事情来的,虽然你们偷了我公司的东西,但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也不会让你去坐牢的……不知道你想不想解决啊?”
王二驴满腹狐疑地看着他,说:“操,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俺和你还有鸡巴可商量的?你要是那样好心,还会费尽心机地陷害俺?”
魏天成诡秘地一笑:“你的所有倒霉都是你自己找的,你还记得正月初一那天,在旮旯屯你羞辱你爷爷我的那件事吧?你使坏把我的车滑到沟里去,为了让你给我抬车,还让我媳妇逼迫我管你叫爷爷,你他妈的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了,今天啊,爷爷我就要让你加倍地还回来!不和你废话了,今天我就两个条件:第一,你要给我磕头,叫我三声爷爷,第二,你领着你的那伙人滚出县城去[var1],不允许再来县城搞工程……如果这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不追究你盗窃的罪行了!”
王二驴狠狠地吐了他一口,鄙夷地叫道:“操,你可真敢想,老子下辈子都不会屈服你这个不男人的蔫吧王八的,你麻溜给俺滚犊子吧,再多说一句啊,老子就真的忍不住要揍你了!”
说着,他就再次逼近魏天成。
魏天成吓得脸色骤变,急忙往外溜,退到门口的时候,才开始硬气地说:“王二驴,你就等着坐牢吧,你就等着你的施工队散伙吧!”
王二驴一个人在关押室里左思右想,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猜想到是魏天成和魏老三合伙算计自己,魏天成的目的是报复,魏老三的目的是把自己的施工队挤出县城。如果自己施工队的偷盗罪名成立,那以后真的没法再混下去了,他倒吸一口冷气。于是他又想到了沈芙蓉,只有再求助这个女人了,而且自己丢了名誉也是在丢她的名誉,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王二驴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沈芙蓉的电话。
中午的时候,沈芙蓉来到派出所,在关押室里单独见到了王二驴。沈芙蓉见王二驴都被戴上了手铐子,顿时吃了一惊,叫道:“二驴子,他们咋把你扣上了,难道你真的……”
王二驴赶紧说:“姐,你看俺像是一个善于偷盗的人吗?人家想拷上俺,也没办法,那个魏天成的大舅哥就是县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这个派出所当然要按照魏天成的意图行事了,会对俺客气吗?”
沈芙蓉弯弯的眉毛微微皱起,审视着王二驴问:“二驴子,你和我说实话,这件事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王二驴有些不悦了,说:“你就这样不信任俺?”
沈芙蓉急忙说:“我倒是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可是,你能敢保你的那些工人不干吗?”
王二驴毫不含糊地说:“当然敢肯定了,俺带来的那些人,个个人品没问题,没一个会做偷盗的事情的,俺心里有底。再者说了,这事明摆着是魏天成在搞鬼,他的办公室那样严密,谁怎么进得去?明摆着是自己监守自盗!”
沈芙蓉认真想了一会儿,说:“二驴子,我相信你的人格,也相信你的话,我是确定一下,这事真的和你们施工队没关系,我心里也就有底了,我也知道怎么办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你先忍耐着,我这就去弄清这件事儿!”
沈芙蓉心里当然也很郁闷,这是她们公司新招收的施工队,就出现这样的事儿,搞诬陷的人也没拿她当回事。她急忙就出去了。
沈芙蓉在所长办公室里单独找到了所长。所长当然也认识这个本县城很有名气的女人,显得很客气,说:“沈经理,我们也是接到报案才去处理的,绝对不是和你过意不去,而且,确实在工地上找到了丢失的物品……”
沈芙蓉从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显然里面是钞票,放到所长办公桌上,说:“林所长,这是我给你们的一点辛苦费!”
林所长警觉地看了看门口,急忙推回来,说:“沈经理,这个我可不敢收,这是违规的……”
沈芙蓉笑了笑:“林所长,你不要怕,我没想贿赂你什么,我不需要你袒护王二驴,我只是想让你以公为公,查清事实真相,如果是施工队人干的,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会姑息的,但我不想有谁往我们公司头上抹黑……这点钱,就当是你们办案的费用吧,只有一个要求,公正!”
林所长眼睛盯着那信封,迟疑了一会,说:“沈经理这样说,那我就收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人的,我们会认真地去调查侦破的……”